稍稍片刻,随着清脆的铃声,鹿马背着的绿袍与绯红色的衣衫招招飘舞而来,整齐的马蹄,踏碎了上午时分落在地面的阳光,那泄地的阳光,碎成无数金点,像黄金洒地。
那马背男女脸上的面具,反射着阳光,化为炫人眼眸的银色光辉,那朵红色的莲花似火焰在燃烧。
“敬礼!”宫使未近,卫兵们向前一步,举枪于两眉间。
嚓-响亮的声音中,一片冷芒爆闪,人人佩刀出鞘三寸。
东城门处一片肃穆。
铃铃铃-悠长的铃长一响,离城门不足百丈的宫使收回金铃。
哒哒-马踏金阳,蹄声震耳。
“红莲宫使尽出。”隔窗而望的花烬,嗌出一声轻微的轻叹。
声音低低的,似微风般的虚无。
红莲宫,红莲使……
望着绿衫飞扬的男子与绯色飘飘的女子,墨泪脑子里闪过了些什么,当抓住它时,却好似什么也没有出现。
却只在这眨眼之间,两列鹿马已冲至城门,它们并没有减速,一步不停的穿过城洞,直冲城外,而待一出城约十丈左右时,两列人向左右一分,领头的人调转马头,向左右一分,在宽出约九丈左右的距离时,拉缰勒马。
最前的一男一女站定,后面的则一个接一个的分别往男女另一边排去,不消片刻,排成一字长龙阵。
后面的马车还在往前驰驶时,一百红莲宫使翻身,下马。
绿衣与绯衣,似片片云朵,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雅的弧度,飘飘落地,人人速度相差无几,好似是同一刻落地,整齐如一。
落地之时人往前一飘,立于马前,那匹匹马儿并没有离开,四平八稳的立于地,纹丝不动。
一百男女,目光直视前方,深隧的眼神隐隐流动着急切。
与此同时,驰奔的檀香马车行,在与一排人之间的地方停下,后的近卫军向左右一退,让开一条大道,人亦飞速甩缰落地,
最前的两人,飞快的跑向马车,再后面的近卫军则站在领头的红莲宫使身后,鹿马站在另一边。
身着铠甲的两位青年侍卫,脚不沾地飞到马车前,打开车门,拉开车帘,探身入内,随之抬下一张轮椅,放置于地后推着缓缓朝前走。
莲皇太孙穿着一身紫色衣袍朝袍,玉冠束发,垂下的珞缨一条系着齐耳明珠,一条系着红色流苏,肤白如玉,俊容如画,阳光下的他,眉梢唇角尽是掩不住的温柔笑意,美得如幻如梦。
两位侍卫将轮椅推到马车前方一丈约远,束手立在椅后。
墨棋的目光,柔柔的注视着前方。
领头的红一莲一,举足飘步,站在他左右。
二百多人的视线,凝视着正前方。
东城外,是一片空阔的草地,再远是田地,在五里之外才有山丘,一眼望去,开阔通达,无遮无掩的大道上,却只有一辆缓缓挪动的马车。
那,是公主么?
红莲宫使们的视线落在那辆普普通通的马车上,目光如火炙热。
小公主终于回来了!
等这一天,他们等了十五年。
十五年,十五个寒暑,十五个三百六十五天,望穿秋水般的等待终于有了终点,他们的小公主终于要回来了。
等待是一种考验,他们也曾焦灼过,失望过,痛过伤心过,但,却从没绝望,因为,小公主昔年离宫时说‘我一定会回来的’,所以,他们相信小公主终有一天会回来,重回红莲宫。
红莲公主,太子殿下唯一的血脉,莲国唯一的小公主。
红莲公主,那是他们的信仰。
红莲宫使的存在,只因有红莲,此一生,红莲使者只为红莲而生,为红莲而存,这是他们的一生的职责,是太子殿下赋于他们的神圣使命,既使,既使太子早已仙逝,他们也从不曾忘记自己的使命。
望着那辆车,红莲使们眼神越来越灼亮,他们确信,那车里就是他们的小公主,只因除了公主,其他人不会在见到皇太孙时还无动于衷。
自去年皇太孙归国,他们知道公主将在来年四月回宫,却仍不知具体日期,今日,皇太孙急急号令宫使出宫迎接,那一刻,连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