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跪于地的男人神色悲凉:“我不是杀不了他,是我不能杀。此人是师尊心头最爱之弟,师尊为博最爱欢心,不惜求我放弃仇怨。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唯有遵遁师命。我曾立誓,谁若替我诛仇人,我必一生追随。”
泪眼婆娑中,墨泪疑惑的望向另外几人。
“我们也不能,闻人与我们相遇时,他师尊已知悉,胖子邓若死,他师尊必会怪怨到闻人身上,会令他们师徒会反目成仇。”司胜摸摸鼻子,满是无奈。
他们任何一人都可杀死胖子邓,可惜,无论是明里暗里动手,都会怀疑到他们头上来,除了隐忍,再无其他选择。
“闻人师尊是土神殿十长老。”闲无事又加上一句。
心一酸,墨泪几乎想要痛哭,为自己,也为他,亲人皆失,灵魂无依,那是何等的寂寞,而眼见仇人在自己眼前却杀不得动不得,那是何等的痛苦!
“越卿,今日应我誓言,许以此命追随,一生不悔。”执起一只小手,闻人笑庄重的在人的手心烙下吻痕。
仰面,眼中含泪,模样妖娆而凄美。
望着他,墨泪顿然无语,她不过是一朵无根浮萍,随意飘泊,四海为家,或许有一天累了,她会舍弃自己的命,从此消失于天地间,所以,她从没想过要在九州建功立业,更不想识朋结友。
如若闻人誓命追随,当她决意结束这异时空的生命时,他又当如何?更何况,他有生命相依的兄弟,若随了她左右,另三人又该何去何从?
心有千结,难释难解,此时此境,她唯有沉默,无言沉默。
第五十七章
天高气爽,秋阳如金。
一辆精致的双马马车,在两骑着鹿马的青年陪卫下,风挚电疾般行驶在官道上,直冲益城南门。
益城,位于上三州的芳州与和州之间,背接昆山云泽,是个三不管地带,幸运的成为自由之城。
今日是十月初一,离大陆商行会一年一度的拍卖会只差三天,益城已成为人的海洋,商摊如花朵开满角角落落,将大街小巷点缀得似锦似缎,叫卖声,吆喝声,嬉笑声,汇成一片。
纵横交错的道路上车马、人流来往不绝,川流不息,无数人、车还在从城外源源不断的赶往城中。
驰骋着的精巧马车,很快至益城南门外。
益城城墙高达三十余丈,雄伟高大,气势壮阔,像巍峨高山,坚固得如铜墙铁壁,门外,马车与人流排成纵队等着验检通关,为保证城中安全与拍卖会的正常举行,益城每年十月会对出入来客进行登记盘查。
精致双马马车减速,混在行队中,不紧不慢的前行,虽然一路风尘仆仆,驾辕的青年与鹿马背上的两人皆身不染尘,气息不乱。
三人年青英俊,丰姿神韵,或冷峻或温雅,无意发现他们的不少女性生物忍不住发出感叹,皆频频注目;而气质各异的三人,对投来的视线一律漠视,偶尔会望望车厢,车厢四壁的帘子全部挑挽束起,从窗格子里一眼可望见车内的情形。
马车坐着一大一小两人,年长者神容冷峻,衣衫与外面三人都是一色的墨绿;年少者,纤细瘦弱,他窝在个角落里,抱着个圆圆的包裹,闭着眸子,坐在那沉静得犹如一座雕像。
另一个角落里放着两只蒙着黑布的笼子,车内静静无声,如暴雨来临前的宁静,宁静得让人担忧。
驾辕的人又转眸。
冷峻男子微不可察的摇首,眼里流露出丝丝无奈。
前方者满怀失望的背过身子。
队伍越行越慢,至城门处几乎是处于停顿不前状态,人群里偶尔响起微词,抱怨太慢阻了行程。
在突然间,从城门内那个方向传来一阵急骤的蹄声,好奇的人们立即探颈凝望,因为出城者屈指可数,道路畅通无阻,一眼望去便瞧得一清二楚。
那边来的是一队气势威仪的小军队,约百余人,人人精装黑金色铠甲,胯下鹿马比普通马高出三分之一,匹匹骄健,人如铁铸,个个面冷如冰,浑身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杀气。
冷面铠甲人护着一辆马车,那车奢侈至极,它全体皆是紫檀香木所制,颜色古朴美雅,雕刻精美,刻绘的图案栩栩如生;承托车身的底座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