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再不复往日的神采与得瑟。
医生叮嘱张瑞:“病人现在身体比较虚弱,注意不要让她太激动。”张瑞点点头。
再回头时,林子增已经从走廊长椅上站了起来,脸色还是苍白的,只是眼里的情绪掩去了许多。他一步一步的向严颜所在的病房走去,背影竟有几分无奈与落寞。张瑞眼神一黯,并没有跟进去,而是往医院外面走去。外面阳光明媚,是个好天气,可是,却驱不散医院里的阴冷气息。
走到病房门口,林子增推门的手顿了顿,定了定心神,收好了自己的情绪,才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躺在病床上的人,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如纸,本就瘦削的身子,小小的一团,隐在白色的被单下,双眼紧闭,全然没有了平日的生气。
似有一只手,攥住了林子增的心脏,心里一抽,再怎样的隐忍,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用力的眨了眨眼,眨掉眼中的酸涩。伸出手,修长的指牵起她的小手,与她十指紧握。她的手指都是冰冷的,林子增心里一疼,抓着她的手,贴到了脸颊边。
严颜慢慢睁开了眼睛,眼里有粼粼的波光。
林子增努力扯出一个笑:“你好好睡一觉,我在这陪着你。”低低的嗓音,带着几分喑哑,温柔的不像话。
严颜看着林子增,渐渐的,眼里水汽氤氲,有泪珠沿着脸颊滑落,她哽咽着开口:“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宝宝”干涩的嗓音,无尽的自责与不甘。
林子增伸出一只手,温柔的拭去了她的脸,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轻轻的捏着:“没关系,你好好的就行,宝宝…”他稍稍转移了视线,不让她看见他眼里的落寞和伤痛,接着开口道:“宝宝,以后会有的。”扯开嘴角,给她一个安慰的笑。
严颜看着眼前笑得无比违心的人,心中的自责更甚,眼角滑落的泪水更加汹涌。他是那样爱小孩的一个人,平日里看到别人家的小孩,都忍不住上前去抱一抱。她怀孕的时候,他幸福得仿佛拥有了全世界。迅速的进入了准爸爸的状态,每日胎教音乐;每日固定时间隔着肚皮和孩子交谈;甚至连孩子的衣物都准备好了,因为不知道孩子的性别,就男生女生都准备了。对这个孩子的期待有多大,现在就有多失望。
林子增替严颜拭着眼角不断滑落的泪,心里悲痛难当,但是,他却不想让她看见,只是继续笑着安慰她:“老婆,不哭啊,不哭,只有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孩子总会有的,以后我们生一个篮球队!好了,不哭了……”
白色调的病房,单调冰冷,弥漫着药水的气味,紧握着妻子双手的男子,身形修长,眉目俊朗,他柔柔的嗓音,为这个一直演绎着生死,见证着人情冷暖的地方,添上了一丝暖意。
严颜在他的安慰下,渐渐平静下来。经历一场手术,她本就虚弱不堪,被他温柔的哄着,很快沉沉睡去。
林子增替她掖好被角,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慢慢的走了出去,背影略见疲惫。
到了走廊,林子增拨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了,听见那头的声音,林子增的表情终于沮丧了下来:“妈颜颜…出了意外,孩子…没了。”
电话那头的林母扼腕悲痛,老人家盼孙子盼了多少年了,为了孙子,连自己原本不中意的媳妇也接纳了,现在孩子却没了,一场欢喜变成一场空。老人家在电话那头哭了。
林子增叹了口气,眼神黯淡,神情沮丧:“妈,不要难过了,孩子,以后还会有的。颜颜现在身体比较虚弱,你弄点吃的过来吧。”
挂了电话,林子增一个人坐在走廊的长凳上,久久的发着呆。空荡荡的走廊,药物和消毒水的气味交融,让人呼吸都不太顺畅。而林子增眼里渐渐有了湿意,孩子没了,每个人都很伤心,他也伤心,可是,他却不能表现出来,男儿有泪不轻弹,所以,他不仅不能伤心,还要安慰其他人。这一刻,身边没有人,他可以暂时放下伪装的坚强,稍稍流露自己的悲伤。
林母过来的时候,张妈妈正好在。严颜正在喝张妈妈给她带过来的汤。
张妈妈很是愧疚,因为严颜是在她的生日宴上发生了意外。想到那个无缘的孩子,严颜眼眶一红,努力压下心中的酸涩,安慰张妈妈道:“伯母,是我跟这个孩子没有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