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大蓉与细蓉的长跑爱情
宋恬从房间里出来时,眼睛鼻子都红红的,表情哀伤,陈嘉楚走上前,轻轻抱着她入怀,细声安慰着。
她刚刚从师父那里得知自己的身世,为她那无缘相见无缘叫一声母亲的女人悲惨的一生痛哭了一场。抱着陈嘉楚的腰,把头埋进他宽广的胸怀里,感觉到他的温暖与关怀,又忍不住低泣起来。陈嘉楚抱着她走回到她的房间,轻轻抚着她的背温言劝慰,直到她平复了下来,然后等她把刚刚听到的一切向他娓娓道来。
祝应迟与她的母亲,冯莲莲,就如当年被爆出的丑闻说的一样,年轻貌美的冯莲莲未婚先孕后,却被成名的祝应迟始乱终弃。
当时的冯莲莲,和宋恬以前一样,也是个戏剧学徒和跟班,因缘际会认识了成名前还在跑龙套的祝应迟,相互倾慕,堕入爱河,故事的开头就跟陈嘉楚和宋恬差不多。
只是,他们的故事结局却是个悲剧。
冯莲莲的父母偷渡到这个城市后,因穷困饥饿无法维持基本的生活,半卖半送的把只有7岁的女儿冯莲莲送到师父的师父那里做学徒。按辈分宋恬应该唤其一声师祖了。其实,说好听点是做学徒,在那个年代,学徒就是丫鬟,是不要钱的童工,身份十分低下。幸好,冯莲莲很争气,接触了戏剧后,不久就显示出了她的天分,再加上乖巧懂事,学习也十分刻苦用功,在师祖的众多的学徒中,能得到师祖的多看一眼,多点拨一次。
冯莲莲长大后,在当时同一辈的戏剧学徒中显得最为出类拔萃,无论是身段还是脸蛋,或是唱功还是走台功底。所以,她最得师祖的看重、喜爱,当然也得到了师祖的重点培养。
15岁的时候,冯莲莲已经开始跟着师祖登台,正式演出,虽然只是做些普通零散的角色,走走台过过场,可光是这样,也引得其他许多师姐师妹的羡慕嫉妒。也就在这个时候,她认识了祝应迟。
顶着一脸斯文俊秀的小生模样,实则是花心大萝卜的祝应迟骗倒了年幼无知的冯莲莲,当她发现自己怀孕去找他时,他却冷着脸让她赶快把孩子打了,他说还要拍电影,还要成名,还要靠脸蛋吃饭,不能这幺早结婚,然后给了她一点钱让她秘密打胎,便打发她走了。冯莲莲拿着钱,万念俱灰、不知所措的游荡在街头,却看见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工作的男人,像个太监一样跟在个珠光宝气的女人屁股后面,那满脸的谄媚表情,让她不敢也不想认出他来,只能回家躲在一角无助的狠狠的哭一场。
等到5个月身孕的时候,肚子再也瞒不住,被身边的师姐师妹发现了,师祖震怒,用鞭子把她狠狠的鞭打了一场,然后把败坏门风败坏师德的冯莲莲赶出师门。
当时宋恬的师父,14岁的陆洁英和冯莲莲是很要好的姐妹,看着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冯莲莲,陆洁英只能跪在一旁哭喊着求师父原谅她,不是师姐的错不要再打师姐了,除此之外根本帮不上忙。
冯莲莲被赶出师门后,流离失所,幸好得陆洁英和张燕眉寻了个地方偷偷的安置并照顾,直到孩子出生。
孕七月,早产,难产。
陆洁英一身是血的抱着同样一身是血的冯莲莲,产婆抱着早产却十分健康的宋恬,两人哭声凄怆,响彻了那个暴雨的夜晚。
年幼的陆洁英没有能力抚养婴儿,只能偷偷的放到孤儿院门口,偷偷的看着她被工作人员抱走,偷偷的看着她一点一点慢慢长大。直到她终于出师,终于独立门户,才去孤儿院领养了回来。
那一年,宋恬5岁。
“楚大哥,原来我不是孤儿,可是,我宁愿永远也不知道。”宋恬红肿着眼睛,又有些失控的流下泪。“楚大哥,我们还会结婚吗?”如果结婚了,生出来的孩子就不是孤儿,他会有爸爸,会有妈妈,爸爸妈妈陪着他长大,陪着他笑,陪着他玩耍…
我们还会结婚吗?
如果是昨天以前的陈嘉楚,他会十分肯定地说,会!只要你答应我。
可是现在,他不确定…他不敢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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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陆洁英和眉姐看着跪在地上的宋鸣凤,听着她道出当年让她珠胎暗结的男人的种种事情,末了,陆洁英只叹息了一声,道:“一切因果皆有天定,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