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停歇后,周围一切都静止,只剩下心跳声,分不清是谁的。池子里的一尾锦鲤游上池面探了探头,一摆尾又消失不见。
“我以为,这一辈子我都只会恨你。”傅清尘收拢双臂将纳兰瑾枢搂得更紧,额头点在他的肩上,“但是,错了。”
就像是完成了多年的夙愿,纳兰瑾枢唇边浮起一抹浅笑,柔声道:“然后?”
“那日刺你一剑,我并不后悔,你杀了抚育我十二年的恩师,那一剑就当是报了仇。你我之间的恩怨情仇从此了结。”
“还有什么,继续说。”
“我不像你,会说酸情话,但若是有一日你骗了我,我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纳兰瑾枢唇边的那一抹笑越来越深,“是不是反了?”
傅清尘听不懂他的意思,抬头,纳兰瑾枢从他的双臂之中抽出手,将他按进自己怀里,才满意道:“应该这样才对。”
傅清尘乖顺的贴在他的怀里,敛去了平日的那份冰冷,多了几分温柔。纳兰瑾枢抬起怀里人的下巴,温柔地唤他,“言儿。”
纳兰瑾枢那一双丹凤眼,高挑的鼻梁,淡红的唇就近在眼前,呼吸相闻,原本加速的心如擂鼓,傅清尘微微张了张口,脸颊浮上桃红的颜色,他主动往前凑了点,离他更近,鼻尖几乎就要碰到。
纳兰瑾枢勾起唇角,唇印了上去,双唇相触,傅清尘微微闭上了眼睛。纳兰瑾枢先是浅浅地吻着他的唇瓣,再手掌稳住他的后脑,逐渐深入。
凉亭里,一紫一白的两个身影,一个微微低头,一个微微抬头,双唇胶合,缠绵如丝的一个吻,似要到天荒地老。
分开时,傅清尘的胸口起伏,唇色比先前更加红润。
纳兰瑾枢抚着他心爱的小猫,等他缓过气来,“还有甚要说的?”
“跟我回去。”
纳兰瑾枢沉吟,“还不是时候。”
“你还想留在这?”
“言儿,你可曾记得我说过的话?”
纳兰瑾枢曾说,助他夺取这大郢江山,坐拥天下。傅清尘越想越不对劲,“难道,这只是你的计谋?”
“不然我为何要在这里?”以他的武功,即便受了伤也不可能被轻易抓住,况且在这无人看守的宅子,对他而言离开只是小事一桩。纳兰瑾枢柔声道:“言儿,我只能做到这,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
“我要做什么?”
“你回京禀报皇帝,就说我被怳军囚禁,怳军意欲将我拉拢。我手握兵权,皇帝担心我归顺怳国必会发兵,兵权到手后,你再临阵倒戈,直取皇位!”
从设计聂媛公主远嫁杀了怳君引起两国纷争,再到推举傅清尘为主帅,救下怳军奸细知涵不过是为了利用他助傅清尘取胜,最后又是故意引他到竹林,就连他会刺他一剑都是早预料到的。而之后知涵将他带回陵城,更是他的预谋之内。
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杨康成出现在亭外,他重咳一声。傅清尘冷冷看过去,“你来做什么?”
杨康成硬朗的嗓音道:“是本王冒昧,打搅二位温存。”
“你倒还知道冒昧两字。”纳兰瑾枢别有意味地道。
杨康成也不怒,正色道:“你当真不愿归顺我朝?”
纳兰瑾枢脸上携着笑,指着傅清尘,“我是他的,归他管,要我归顺怳朝,问他愿意不愿意。”
杨康成怒眼瞪着傅清尘,傅清尘则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值得你为他放弃这么多?”
“王爷这话可就错了,言儿年纪虽轻,但也曾三次大败怳朝第一高手,足以见得他多有能耐。我为他所折服,不也在情理之中?”
杨康成气得脸色发青,怳朝第一高手指的就是他,“若是论单打独斗,本王至多只败给他一次。”
“若是再打几次,就不止了。”
杨康成发青的脸又变成了红色,看着杨康成铁红的脸,傅清尘不禁抿唇笑了笑,转瞬即逝的笑颜正被纳兰瑾枢捕捉到。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他笑。纳兰瑾枢微微低头在他耳边道:“言儿笑的真好看。”
一句话,又让小猫红了耳朵。
杨康成看着亭子里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