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怪可怜的,不是?”
傅清尘神情一滞,回忆起小时候,纳兰瑾枢除了会唤他言儿,还会唤他小团子。这白白胖胖的兔子与他小时候圆滚滚的身形也十分像。怪不得,杀人都能不眨眼的他竟会怜惜一只白毛兔子。
纳兰瑾枢随手拾起放在旁边的野果,长得像苹果,但似乎是野生的,比一般的苹果小得多,“这个,可以吃?”
傅清尘冷着声音道:“毒不死人。”
说完,他转身进了丛林,兔子他放了生,没过多久就抓了一只山鸡回来,为了避免等会纳兰瑾枢又叫他放了,他早早就将山鸡割喉,提着一只放了血的山鸡回来。
纳兰瑾枢刚吃了一个野果填腹,看着傅清尘手上的山鸡,“这东西倒是十分美味。”
傅清尘:“……”
他将山鸡放在一旁,正要钻木取火,纳兰瑾枢从怀里掏出火种给他,“这么钻得等多久。”
傅清尘拿起火种,打开对着火头吹了吹,点燃堆成一堆的树枝。柴火就放在纳兰瑾枢能够得着的地方,默认是让他添柴。傅清尘则提起刚断气不久的山鸡走到小溪边处理干净,用砍来的树枝串起,架在火上烤。
以前跟着师父在江湖上闯荡,风餐露宿的日子不少,他也在潜移默化之中学了一些野外求生本领。
闷热的午后,四周的树木被火辣的阳光炙烤,发出植物而有的芳香。不眠不休的蝉叫声此起彼伏,偶尔一两只鸟从林中窜出,悦耳的叫声是这炎日中最动听的声音。
傅清尘将烤好的山鸡取下,扯了一个鸡腿递给纳兰瑾枢,却连正眼也不愿看他。纳兰瑾枢看着倔强得有些固执的小猫,心情很好地接过鸡腿。
而后,傅清尘寻了一片大叶子,将山鸡撕成块放在上面,自己只吃了些零碎的。即便是在这荒山野岭,吃着野味,两人的吃相还是十分规矩。
纳兰瑾枢吃了一只鸡腿,便道:“饱了,剩下的你吃。”
傅清尘扫了一眼叶子上还剩下的鸡翅膀和鸡腿,“方才是谁说饿的?”
“吃过东西之后自然会饱。”纳兰瑾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还是说,你是怕我饿着,才故意省着不吃留给我?”
“你想多了。”说罢,抓起鸡腿就吃。
纳兰瑾枢背靠着身后的树干,看着傅清尘吃鸡腿的模样,眉眼里带着笑,小猫总是口是心非。
吃过东西之后,两人继续赶路。可恶这天气炎热,即便走在有树荫的林间小道,还是闷热难耐。纳兰瑾枢的胸膛贴着傅清尘的背脊,那一片地方滚烫的热。傅清尘脸上冒出黄豆大的汗珠,纳兰瑾枢倒是没怎么冒汗。
纳兰瑾枢用袖子给他擦着脸颊边的汗,“若是热的厉害,放我下来歇息歇息再走。”
傅清尘不理会,硬着头皮背着他踩着地上的枯叶往前走,斑驳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
纳兰瑾枢低声在他耳边道:“真的不停?热成这样,等会你我融在一起如何是好?”
傅清尘嘴里喘着气,没好气地道:“闭嘴。”
路过一片不知名树丛时,纳兰瑾枢顺手在树枝上摘下一片叶子。这树的叶子十分厚且比巴掌还大,正好可以用作扇子。
傅清尘满头大汗地背着他在丛林里穿行,擦着脸颊而过的风缓解了一点闷热,斜着眼看了看那只为自己扇凉的手,是那只潦草包着紫色手帕的手,分明今早才受过重创……
走到山下官道时,天已经黑了。并非夜幕降临,此时至多也是黄昏落日之时,天变黑完全是因为漫天铺地的乌云。一个响雷打下来,昨日才停歇的雨又落了下来。
好在傅清尘已经赶到昨日停留过的驿馆,与这场倾盆大雨擦肩而过。
驿馆的小二见到傅清尘便过来说:“客官,您这是上哪了?昨日与您同行的公子到处寻你。”
傅清尘没回话,回话的是他背着的纳兰瑾枢,“他人呢?”
小二回道:“他没找着人,今日正午过后就先走了。”
纳兰瑾枢倒不追问细节,转而吩咐道:“送一桶热水到房里来。”
傅清尘不想也知道,这人是要沐浴。平日里在侯府,他几乎每日沐浴,一是因为空闲时间多,二是因为这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