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背对着阳光的寗光皓,让欧逸陶看不清楚他的脸庞。
眼好酸,心中这股无法消散的闷痛,彷彿眼前这个人就是一切的答案。
能见到面,真的太好了。
寗光皓牵起欧逸陶的手,经过了捷运外的一座公园,直至巷弄间的一家咖啡厅。
像是在等彼此开口般,一段时间都是沉默的状态。
在浅嚐了手边的拿铁后,寗光皓开了口。
「陶,我想知道,在妳心里,妳怎幺看待我们的关係的呢?」那晚在电话中失去温度的冷漠已不复见,回到了以往的寗光皓,柔软真诚。
这着实让欧逸陶鬆了一口气,欧逸陶其实在第一时间就有了答案,只是为了避免上次的状况再次发生,欧逸陶选择让自己再多想了一下。
反覆咀嚼后,整理心中的想法,试着如实完整的表达出来。
「学长是我前进的动力……」讲完这句后,抬起头来看着寗光皓。
纯挚的眼里,却含有一些无奈。
「但学长却不希望我这样。我不明白为什幺。」
经过长期相处,这的确是欧逸陶心中真实的想法了,没有过多的浮夸修饰、也没带任何情绪性的抱怨。
即便是看似矫情的『前进的动力』,然而对欧逸陶来说却是真真实实、毫不虚假的,从他们在一起开始的第一天,直到现在,从来没有变过。
见到寗光皓没反应,欧逸陶小心翼翼的询问:「学长,我让你感到有压力了吗?」
看着眼前的欧逸陶,寗光皓觉得自己永远都像是处在没辄的状态。
水气充满着欧逸陶的眼眶,永远这般纯粹、没有任何一丝染着的眼,软软的嗓音,此刻却像是在被审判般,不敢有任何逾矩的言行。
他果然还是伤到欧逸陶了。
不该是这样的。
没有回答欧逸陶,寗光皓起身坐到欧逸陶旁边,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前,一手轻按着欧逸陶的后脑勺、另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就这幺吻了上去。
整个过程没有任何犹豫,乾净俐落。离开了欧逸陶的唇,他看见欧逸陶傻住了。
「陶,妳从来都不会让我有压力,刚刚的吻,就是证明。」
摸着质地柔软的杯垫,寗光皓将目光移回到欧逸陶身上,轻咬着唇,开了口。
「……我只是很气我自己。」
此刻的欧逸陶,像是完全感受到了寗光皓的无力与一种难以表达的悲伤,即便脑袋理解不了,但心中这抹苦与痛,却是怎幺样也骗不了人的。
越过了一切头脑思维,于是眼泪就这幺流了下来,不断不断。
纵使欧逸陶曾经在家人与寗光皓面前哭过,但若要说起来,欧逸陶是非常少在人面前掉泪的。
难过的时候,撑过去就没事了。
挫折时,告诉自己之后一定会更好。
若心觉得迷路了,停下脚步、总会有重见光明的一天。
真是如此,那此时此刻的眼泪,又是代表什幺呢?
为什幺,哭了呢?
因为太痛了吗?还是对于无法给予寗光皓任何一点安慰的自己、感到失望呢?
寗光皓试着抹去停留在欧逸陶脸颊上的泪水,然而这样的痛却无法让欧逸陶停止哭泣,直到最后,他直接将欧逸陶拥进怀里。
没有人想放弃这段关係。
只是因为单纯喜欢而在一起,想要这样一直下去,为什幺会这幺困难呢?
欧逸陶试着将心情平稳下来,哭红的双眼,浓浓的鼻音,开了口。
「学长搬家的原因是什幺呢?」
回想起这段时间,真的就像寗光皓说的,她只想到自己,她有在乎过其他人吗?就连对寗光皓,她也只是自顾自的发了脾气,连道歉都不愿意。
「自从爷爷过世后,奶奶一直在台北独居住着,和家人讨论好几次,奶奶年纪也大了,身旁是需要有人照顾,奶奶也习惯原本在台北的生活了,于是就这幺决定了。」
寗光皓淡淡的说着,其实在那晚原来就也想跟欧逸陶说了,只是不知道为什幺,电话中的彼此,最后只是充满着对立与不谅解,谁都不愿意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