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冰封羽毛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三十三根(第1/2页)
放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存书签
    第三十三根

    轻易退缩的悔恨与强逞威风的疲累相缠,我累得分不清哪样多了点,浑身的力量都集中着,用力哭着。

    静静地听着班导和一班导师解释着来龙去脉,甚至提及昨日午休的事情。只觉得全身的力量像是被抽空了,又或许只是一直被透支的力量也用尽了。

    不够,不够。

    泪水仍兇猛的涌出,带走了力气和理智。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急促地吸气,想将窒息感驱离,却也在窒塞间找到了畅快,积压已久的泪水终是得以释放。

    了解情况后,一班导师进入教室,欲将那个人抓出,而班导不知何时也离开了,留下独处的空间。

    此时,我最好的朋友从身侧略过,「演得好。」

    我一愣,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她便已与我擦肩。

    那一刻,心中似乎有什幺东西,崩裂了。

    在她眼中,难道这只是一场戏?在她眼中,这种事根本不值得流泪对吧?

    泪水戛然而止,心,似乎碎得更彻底了。

    战役下建立的、无人可及的友谊,最好的朋友。曾是并肩作战的盟友,然而,她却早已看淡一切,不再在乎,独留我,徬徨徘徊,怎幺也走不出这死胡同。

    不一会儿,一班导师便将那人从教室中揪了出来。

    本该见了人就恚怒地冲上前,将他们加注于自己心上的痛,全数奉还。此刻,我却仅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他脸上又是侷促,又是不耐,然而那份不安却是没有触动我半分。

    我静静地看老师抓着那人大骂,只觉得像场戏,无悲,无喜。

    还有多少个?还有多少次?心底的那个自己红着眼眶,徬徨无奈地问。

    多少个从不认识到认识?多少次崩溃再站起?还有多少个,因为那些狗屁义气而冒出的人渣?还有多少次,我才可以彻底崩溃,彻底逃避这个世界?

    老师骂完那人,转向我,训示道:「虽然他不该在妳的课本上乱写乱画,但妳也不应该撕课本!」

    我低着头,一语不发。
    「听到了吗?」许久未得我的回覆,老师不耐地重申,却仍只换回我无尽的沉默。

    我抬头,却不是看向老师,而是看向那男的,泪水迅速模糊了视线。我以为我已经将泪水流尽了。

    我累了。我只想结束一切,结束这场闹剧。

    「嗯。」面无表情,我点了下头,轻轻应了声。

    连隐忍了力气都没有,泪,随它吧。

    没有任何出乎预料,得以填补伤口的、妄想的美好结局,只有万年一贯的戏码——老师要求他向我道歉。

    「对不起。」伴随着九十度的鞠躬,他道。

    我沉默地看着他道歉,没有电视剧中狗血的大和解,更没有荒唐地,泪水随道歉声落下,瓦解了心结。我淡然地注视着。

    「妳是不是该说什幺?」老师皱起眉,出声催促。

    我在心底冷笑,「嗯,没关係。」

    所有规则,我最喜欢的莫过于这一项,『别人道歉了,就要原谅。』

    曲终人散,我站在原地,病态地,像是享受般,品嚐着那些注目礼。

    第一次觉得自己这幺像个局外人。

    明明努力那幺多次,渴望自己再不在乎他们、再不受他人的闲话影响。明明那幺努力希望自己可以放下,渴求自己可以淡漠地看着一切发生,把自己推出时间的运转,做个安全的事外人。

    ?如今,渴望成真,为什幺我却只觉得倦累?好累、好累,心更是比平常还要痛上千万倍,不对??压根,就没有半点感觉。『演得好。』比千金还重,闷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离开了,躲到顶楼禁区熟悉的小角落。

    曾有并肩作战的朋友,如今却只剩下自己孤身立于沙场。

    是他们恶意的针对迫使我驻足于此?还是我可笑的倔强,死活压着自己不放?

    我缩起身子,独自舔舐着伤口。

    或许这真的是场戏吧!一场讽刺而可笑的猴戏。

    我扬起头,看向蓝天。不知道曾在哪儿看过,有人说:「想哭的时候,就仰角四十五度望向天空

放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存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