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根
与前几日无异,绝无怠惰的工作着。只是脸上的笑容更礼貌、更疏离。
刚刚好的距离。我享受着足够安全的距离、足够填满心的安全感。
其实不尽然,它只是足够与渴望形成微妙的平衡。
矛盾。
宛若矛与盾,足够刺穿,足已不伤。
平衡,却也不足以在任何一侧造就绝对的安全感。
或多一点、或少一点,一处变,处处变。
好似掌握着安心,却也隐含着更多担心。
我转动办公椅,面向窗外,抬起头,望向外头的蓝空。蓝中杂染着抑郁的灰暗,我不禁蹙起眉头,不喜这样的侵越。「快下雨了啊。」身侧传来江瓅铭的感叹。
「嗯。」我轻声应和,便不再多语,只是回身继续与满山的公文和流程缠斗。
半晌,天空果真飘起毛毛细雨。雨水轻打在窗户上,带来轻巧的敲击声,巧富韵律。
顺着节拍,涵星和丁湙澄一搭一唱地哼起轻快的歌。两者相称,埋首于繁杂工作的心也不自觉轻盈了起来,打字的手也随之轻灵。
察觉到被影响的自己,我叹了口气,低语道:「还是抛不开啊。」
「嗯?雨若妳说什幺?」涵星敏感地拉长耳朵靠向我。
我微笑摇头,视线却从她耳旁飘向后头,避开了眼神的接触。
假意专注于公事,似漫不经心地应付着她。
敏感,却也大条。涵星轻易地被我打发开,迅速终结了这令人想落跑的窥探。
时间渐晚,配上阴雨绵绵,较往常早,才刚过晚饭时间会室的众人便已三两结伴的离去。
埋首于事务中的我,直至房内只剩下零星的几人才察觉时间已晚。
涵星他们早已离去,留下的皆是不熟识的人。原本逐渐熟悉的会室却在心中萌生起异样的陌生,窒息感涌上,我故作神色自若地收拾东西,碍于礼貌草草打了声招呼,便匆促离开。
猛地推开门,险些撞上经过的人。
「啊,对不起。」几近反射,我快速地吐出道歉,也随之挂上歉然的笑容。
晃了两下,才稳下了身子。
定睛后,但见沈羽梣一手护住颈上的相机,一手轻握住我的下手臂,助我稳下身来。
两手皆护向他物,只见沈羽梣以狼狈的姿势强稳住身形,看来甚是诡谲。
看着他滑稽的模样,我不禁微愣,险些遗忘自己的手臂仍置于他掌中。
回过神,臂上传来的温度因厌恶逐渐加大,我有些粗鲁地将下臂抽离,惹得沈羽梣又是一个踉跄。
我急忙出手扶住他,指尖传来触电的感觉,有些厌恶、有些胆怯。
在他稳固身形的下一秒,我立刻收回手。轻搓指尖,想抹去那异样。
「谢谢。」他微笑向我道谢。
「不会……抱歉。」犹豫了片刻,我还是开口道了歉,声音却低得像是说给蚂蚁听。
对于几近无声我的道歉,他只是淡笑带过。为此,我微微鬆了口气。
却也因他的沉默,尴尬头一次瀰漫于二人之间。
我不自觉放轻了呼吸,好似谁也不得开口,又或是空气逐渐变重,谁也开不得口。
一阵默然。一道雷声蛮横地打乱彼此平稳的呼吸。
顿了一拍。
随后,我像个没事人一般,向沈羽梣笑笑。
将这浅薄的干扰,一笑置之。
调匀被搅乱的节奏,我开口打破再次凝聚的沉默。
「最近状况如何?」我指了指他手上的相机,笑问。
「稍微遇到了点瓶颈。」他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无奈随后便被乐观覆盖,他充满期待地说:「希望之后能在山上找回些感觉。」
与沈羽梣随意地聊了些近况,便以要回家为由脱身于这个令人尴尬的处境。
***
在众人焚膏继晷的筹备下,秋实舞会如火如荼的展开了。
当天上午,几位负责人焦头烂额的在办公室与舞会会场来回奔波,就怕稍晚有哪件事出了差错。
傍晚,我站在礼堂门口,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