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听信馋言不太好,但难免还是会有些担心。然而我却始终没有开口警告若淋,是出于什幺心态让我害死了两条人命?
当时若淋并不在意他的传闻,还信誓旦旦地跟我说:「即使这些传闻是真的也没有关係,我会改变他,成为他最后一任女友。」
我还记得当时她脸上闪闪发亮的笑容。
结果却是徐力崴成了她第一任,也是最后一任男友。
他们交往没多久便碰上了甜蜜地情人节,徐力崴连哄带骗把若淋骗上床,好死不死那天是若淋的危险期,就中了。
若淋原先并没有很在意,反而对于怀上徐力崴的孩子感到开心,就是连络不到他,若淋也依旧相信他,大家怎幺劝都没用。直到她收到徐力崴说要分手的简讯,呆愣愣地坐在床上。她没有哭,那副躯体彷彿丧失了灵魂,失去哭笑的能力、也不再开口说任何话。
莫约过了两、三週若淋才开口,她没有说出半句话,才刚开口泪水就倾巢而出,在大家以为一切都好转了,若淋却在这时……割腕自杀了。
若淋自杀我并不感到意外,她太过感性、太过纤细,同时也太过无知。遭到最信任的人背叛,是她所未预料的,也是她所无法承受的。
即使她是我最亲密的人,我却还是忍不住对于她的无知感到可笑。她过得太好了,她的心彷彿生长于温室,无法承受一丁点伤害。我们俩在学校所遇到的事相去甚远,她永远无法理解我内心灰暗的部分,也就永远无法了解我,胜于我对她的了解。
很多人说若淋死后我变了很多,我却觉得自己没有任何改变。或许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不过我是否因为若淋的事有任何改变并不重要,那些事对我带来伤害的事实是不会有改变的。这些也都不重要,反正已经毕业了,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至少,我以为是如此。
不重新开始也没差,习惯了,习惯了这样椎心刺骨的疼。心,早已麻痺。
害怕是什幺?恐惧是什幺?憎恨又是什幺?都不重要了。
「雨若,抱歉让妳等那幺久,刚刚真的好忙,今天的客人比以往还要多呢。」黎风姊气喘吁吁的坐入我对面的位子。
「嗯,辛苦了。」我抽了几张卫生纸,将卫生纸折两折,呈工整的四方形递给她。
「谢谢。对了!雨若下个月就是解放月,学生会会办一场舞会,我们一起去挑衣服好不好?」擦完汗黎风姊的呼吸也缓和了下来,兴致勃勃地开口询问。
「嗯,好啊。」我点点头同意道。
开学第一个月向来是我们学校最恐怖的时期,各科教授像是整个假期都在为我们準备功课似的,各种震撼人心的见面礼,比期中考还恐怖。常常一开学不是看到同学过了充实的假期,而是像动物园似的,每个人都顶着一对堪比国宝的黑眼圈,快要被大家誉为学校的特有奇景了。因此大家习惯把第二个月称为解放月,而这个月通常会被各种活动塞满。
「那妳这礼拜六有空吗?」
略微思考了一下我便同意到,「几点?」
「早上11点sogo门口见,可以吗?我想顺便逛逛其他东西。」
「嗯,就这样。我等等还有事先走啰,掰。」我将最后一口提拉米苏送入口中,甜中参苦,苦中参甜,端看你怎幺想。味道在口中化开,我还是尝不到暗恋的滋味。
「蛤,好吧,掰掰。」黎风姊有些不满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