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找厕所撒一泡尿,我用深挚的眼神看着我的宝贝背包,嘱咐弟弟,要用你的生命保护它。弟弟明显没在听,他滑滑手机,应付我两三句,我就去撒泡尿了。在撒尿的过程中,我听见有人在大叫,是「啊!——」的那种长音,口音貌似中年阿北。我洗洗手,才不管是哪个疯子在发春咧,只要,不要跟我的宝贝背包扯上关係就好。
回来后,我见弟弟面色呆滞,没在淡定滑手机,其他乘客则是多数表情骇然的看向我弟跟我这边、有的就是那种天塌下来只要不伤到林北,就没事了的表情继续滑手机,弟弟呆滞的神色就跟那天晚上知道消夜是泡麵的堂哥的神色一样。
我往上一瞥。下巴掉了。眼睛睁得比牛还大。
我的背包咧!我的背包咧!我的背包咧!我的背包咧!我的背包咧!我的背包咧!我的背包咧!我的背包咧!我的背包咧!我的背包咧!我的背包咧!我的背包咧!
「被那个大叫的阿北给抢走了,哥,快追他往那边!」弟弟感受到我心里的话后,便指向另一边的车厢,我往那边杀了过去。因为太紧张了,所以没那闲时间指责我弟,「不是叫你用生命保护它了吗?」
我满身大汗的把所有车厢包括厕所都环视一遍,结果满可怕的,找、不、到、那、神经阿北。
在我找完所有车厢后,就到台中火车站了。我一脸茫然的下车,心中忿忿想给那个神经阿北一个美式霸王级汉堡包。
用了悠游卡走出车站,魂萦梦繫的想着我的宝贝背包——我在国中时得到它,自始至终的所有旅程它都跟在我的背后,我们的感情,如牛郎与织女,分开就不行了、旅行没有彼此就!不!行!了!
正当我想要把这些忿忿怒怒做成20个汉堡包,送给我还没吃晚餐的这个随时注意我表情,随即準备落跑的弟弟时,一个站长跑向我,「先生,请问你有遗失背包吗?」
「有有有……」我像触电般地狂点头。
当我看到站长的左手拎着我的宝贝背包时,内心浮现的画面就是,牛郎与织女相逢了!感动潜潜推移激动的相逢情绪,我抱紧我的宝贝背包,一起许下旅行时段永永远远在一起的誓言,并且相知相惜………
合乎情理的爱是不需要解释的——所以我应然不在乎经过我身旁在说,「那个人好奇怪喔。」的两位年轻女孩;也不在乎跟她妈妈说,「妈,那个大哥哥缺乏母爱。」的小女孩;更不在乎一位没品的金髮哥送我一字诗(三字经中的第一个字),然后说,「头壳落鍊。」
弟弟问站长,「站长,背包在哪里发现的?」
「这幺嘛,有个奇怪的人把这个交给我,然后说我用生命保护它了。」
「蛤——」我一听到这夸张的答覆,就拉长下巴。另一批从台中火车站走出来的游客,还一直看我,这就让我尴尬了。因为惊讶的情绪已经脱离,合理的爱是不需要解释的这个精神状态了。
这个欠扁的弟弟则笑笑,「哈哈,哥,以后说话要小心喔。」笑完就上他的12号公车回宿舍了。
臭小孩,都还没跟你算没顾好背包的帐了,还叫我说话要小心点,是那个阿北神经有点问题,才不是我的问题咧。
在等公车时,一台眼熟的黑色轿车ru到我的旁边,打开车窗,是宝德?
「时逅同学,请上我的车,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讨。」宝德难得露出认真的眼神,看得出来这件事情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