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递帖,连同周恋华也前来议事,小雪秀眸闪过一抹狡光。
嗯哼哼……讨厌的人一次凑个齐全,也算缘分吧?
再者,她灵体一天天地淡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偌大的正厅有她这幺小小幽魂的存在——捣乱机会难得,纵放岂有此理!
「别胡来。」季灿然锐眸一扬,唇型无声对她传递警告。
怎幺会呢?请一定要相信我正直的人格。小雪对他吐吐舌,然后悠然尾随在后飘行。
光看到丫环们恭敬地上茶,小雪就很有冲动往她们手上一撞,让茶水招呼二位贵客……不过她不是笨蛋,此举教训不了谁,反而害丫环被责骂。
等呀等的,等到差点数起角落蚂蚁时,午后婢子们端上一些温热的汤品给贵客垫胃。
就是这个时候!
小雪瞅準时机,趁季灿然转身、无人注意之际,快速往周恋华手肘一撞,然后嘿嘿笑着退开——
「哗啦」一声,喷水典礼开始。
周恋华手持的芙蓉羹往玉无疆身上招呼了去,他一身锦衣缎袍湿了一片,泛着油光。
「玉当家!」周恋华惊呼,对于自己的失常无法理解,「我不是有意的!这……我的手好像被谁撞了一下,不是我的错!」
玉无疆在外的形象不外乎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像春日暖阳、又如江南细雨,只是听到周恋华的强词夺理,两道墨眉也微地蹙起。
「周当家不满我直言便是,何必耍这种雕虫小技?」玉无疆的讥讽淡淡响起。
「玉当家,你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我要真不满你,会用这幺粗浅的方式教训你?!」周恋华反唇相讥,饮尽芙蓉羹,瓷碗砰地往桌上一丢,「好没意思,走了走了!」并指着奴婢:「妳、妳、妳和妳!妳们几个留下来好生伺候玉当家,赔偿费用仅管找我来领!」
说完甩袖走人,季灿然指挥下人善后,暗中狠瞪小雪一眼,后者感到阴风阵阵,摸着鼻子飘离案发现场。
玉无疆换上乾净的衣袍,又跟季灿然议事了半个时辰才离去,这时小雪已飘到树上,看着两人在门口道别。
轻飘飘下树后,季灿然正双臂抱胸等着她。
「这下开心了?」有种阴森森的意味。
「……你的架势能不别这幺像逮到翘课学生的教官?」
「妳要知道四大当家,除了周当家,玉当家是第二个惹不起的!尤其现在的妳!」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阴森森地逼视她:「国祭主的家族和玉家是世交,才有办法请得动,而妳刚刚做了什幺?」
居然还得透过玉无疆牵线!
「……」小雪顿时蔫了,这代表要欠那鬼捞子的未婚夫人情?
不禁抬起脖子,硬气地道:「国祭主和玉家是世交,我和玉无疆可是订了亲的!帮未婚妻一把,也算尽点义务吧?」
季灿然呼吸一窒,她不提他还真忘了他们有娃娃亲,只是心底似乎生起一股异样感。
当初接近她,确实是想给玉无疆添堵,可奈何人家八风吹不动,情感无死角,早知这筹码太薄弱。然而他如今突然无法想像,如果有一天这女人和玉无疆结为连理……
「算了,不谈这个。」对,别想这个。「五天后是满月,国祭主大人每到十五会去山斋修行,届时便能为妳施法。」
「玉无疆怎会答应?你们交换了什幺条件?」小雪立刻直指问题核心。但季灿然的不语让她紧张起来,「难道要了你什幺奇珍异宝?」
季灿然微地苦笑:「他要求我对伊绣死了心……」
小雪哑然。
「说起来奇怪,我竟然答应了,明明伊绣在我心中这幺久,我竟能说承诺就承诺。我只想着,反正就算现在他要定了,可那又如何?世事难料,我未必日后不能将伊绣夺过来,未必玉无疆不变心——我真是卑劣,对吧?」
「玄韬!」
季灿然举起一手,「别跟来,让我静一静。」
「你才不卑劣!」小雪忍不住扬声吶喊:「你不卑劣!你是好人,我在这里遇到最好的人就是你!」
她不知道季灿然听见没有,但她很确定他步伐颠踬了下,接着那走路速度……简直快得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