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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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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后悔了_分节阅读_110(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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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歇着,可看着那正堂卧房里亮着的小烛,天悦蹙了眉,思来想去,一跺脚,又大步上了台阶,推门进去。

    “嫂嫂,睡了么?”

    “还没有,有事么?”

    隔着帐帘,天悦好是压了压嗓音,尽量柔软,才道,“嫂嫂,你又……歇在师兄卧房里?”

    “嗯。”

    “嫂嫂!”几日来真真是看着心里憋得慌,实在不吐不快:“你们就是亲兄妹也不能如此啊?你歇在他房里倒罢了,他也……歇在里头!我,我二哥要是知道了,还了得??”

    只听帐中轻轻吁了一口气,她没做声……

    天悦又道,“嫂嫂!我二哥可气性大,又最是个有盘算的人,明儿堂上是三叔的挚交方大人主审,我二哥一定满盘扭转得胜!到时候回到私宅不见你,定会寻到此处!你怎么跟他交代?”

    “我知道了。不早了,你去歇着吧。”

    她的语声好柔软,让天悦的脾气竟是没地方发,忍了又忍,闷声道,“横竖我什么也没瞧见!你哄好你相公就是!”

    “多谢你。”

    ☆、第116章

    ……

    “齐天睿!!你个竖子小儿!!竟敢咆哮公堂、含血喷人!本官……”

    “韩俭行,你个老王八蛋,还本官?你算什么狗官?烧官仓,杀刘泰,侵吞江南谷米,心比蛇蝎毒,胃口比猪都大,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哪来的狗脸在人前叫,早该一头磕死那官帽上,以谢天下。”

    府衙外淅淅沥沥、秋雨不尽,公堂上唇枪舌剑、热气腾腾。一边是堂堂朝中三品大员,年近半百、头发花白,一身散答团花绯袍、头戴乌纱帽、腰束金荔带,耀眼的公服、轩昂的气势在阴森威严的堂下被压得十分突兀,此刻气得脸似猪肝、老声粗气,一字一句,斟词酌句,驳得口泛白沫;另一边,年轻的公子,一身雨过天晴的箭袖,青丝高挽,白玉束簪,身型略瘦越显挺拔,高鼻薄唇,眼窝微陷,唇角一丝嘲讽,目光凌厉之中透着戏谑;出口语速快,语气淡,噼里啪啦扔过去,不气不怒,骂得好不痛快。

    堂上端坐正是右都御史方简博,此刻抱着肩身子前倾,几是趴在公案上,看得十分过瘾,待到骂得差不多了、眼看着韩俭行老儿就要被噎死过去,这才慢条斯理拿起惊堂木轻轻敲了一下,温柔地叫,“天睿,天睿,齐天睿,”

    “是,大人,草民在此。”齐天睿这才意犹未尽的重新低头应话。

    “同源的账上落有给裕安祥的三分,”方简博翻看着案上厚厚的账簿,“是利钱么?”

    “不是。是分红。”

    “这么说,裕安祥是同源的共犯,没有裕安祥的鼎力相助,同源这一回也不至于能抢下官粮?”

    “大人此话有失公允,裕安祥共犯收早稻不假,可同源并非因着裕安祥才能抢下官粮。朝廷拨款,官价收粮是一两二石,同源是两钱一石,不足官价的四成,若非呆傻痴蔫,农户们根本就不会把粮卖给同源。怎奈转运使韩俭行一用同源贿赂、二用官威压制,苛刻规制、极尽拖延,农户们走投无路方低价贱卖,最后连自己的口粮、衣裳都挣不下,民间更有民谣说:‘丰收年,苦力年,卖了粮食买糠皮’!官仓拖来拖去只收下不足一成,同源转手以官价卖入官仓,转手就是翻番儿的利。我裕安祥的银子不过是供他收粮周转,最后落入同源的都是户部拨下来官银。”

    “齐天睿!你信口雌黄!”跪在韩俭行身旁的金陵仓场监督脸色煞白,“大人!金陵官仓都是从农户手中征的粮,笔笔都有明细记载,求大人明察!”

    “明细记载?”齐天睿冷笑一声,又抬头向上拱手,“大人,听闻大人已经封存了我裕安祥的银库,银库四面凿穴,北库深处又专设密室,密室中所藏正是收兑进来的同源抵银。那银锭子上头都有刻章,正是今年三月初才在通县开的镇远制钱局所造。大人知道这些银子专供官中,拨出来都是军饷和户部拨款,流入民间不足月余,千里之遥,远不及江南!而同源押在我裕安祥的银子足有五万六千两,与我呈给大人早稻的账簿笔笔都能对拢,请大人明鉴!”

    “好,”方简博从面前“执”字签筒中抽中一签掷给堂下佩刀护卫,“去,带人把银子都抬到衙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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