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种病毒,他的失眠症可能和这个病毒离不开关系。不过这种毒素可以是经过注射或外科手术途径进入人体,所以拓然的到底是自身携带的家族遗传还是后天感染,还要对他的父系的亲属做检查才能得知,但很有可能是遗传他的母亲。”
“你说这种病可能会遗传?”连城颜像是抓住什么,眼神茫然而紧盯着他。
“是。如果确认他的体内毒体是家族遗传性,将会遗传给下一代的。医生还告诉我,在之前……萧拓然知道你怀孕时还特意打电|话问了医生这种毒体遗传的概率。他的母亲好像是就这种病离世……”
陆洲没有把话说完,相信连城颜这么聪明她能想明白的。
连城颜像是迎头一棒生硬的疼,她从来没想过结果是这样的。像是瞬间坠入冰冷的冰窖内,不停的发颤,声音哽咽的连自己都听不见,“萧然……”
陆洲掏出香烟点燃一根,嘴角浮动着苦笑,“这么多年我们都被他隐瞒着,他太能隐忍了。我都没办法想象,他从十八岁就知道这个消息,这些年他没有一夜是能睡一个好觉,这种感觉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没有失眠的人,不会知道长期睡不着是怎样的痛苦,应该会疯掉的。”
连城颜听着眼泪已经无声无息的往下落,无形中仿佛有一只手紧紧抓着她血脉相连的心脏一般。
“他不让我告诉你,他回华盛顿后不停的受到伏击,不断的有人想要他的命,好几次他差点没命。”陆洲吐了一口白烟,眉宇之间掩盖不住的忧愁,“他毁了琼斯家,把名下的资产全都转给了你,甚至那些人脉关系也为你留好了。华盛顿他再有力量,始终是有限的,江城是他一手建立的国度,别的不说,光是有我和从白,莫傅卿就是你把江城的天掀开,也没人敢动你一分一毫。他的用心良苦……我认为你应该知道。”
连城颜整个人从沙发上滑下来,泪如泉涌,那些恨与怨瞬间化为轻风,一闪即逝。
“我要回华盛顿,我要去找他!”连城颜死死的咬着破败不堪的唇,泪眼模糊却坚定的看着陆洲。
陆洲无奈的摇头,“你应该知道他的脾气,要是让他知道我放你离开江城,他真的会和我翻脸。何况他在那边的势力也不允许我找到他,现在他和我们断了联系,谁也找不到他了……”
连城颜的泪奔腾的再也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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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盛顿的秋天比冬天还冷,阴雨绵绵,梧桐的黄叶飘在地上被踩的破败不堪。
萧拓然站在窗前看着阴雨绵绵逐渐转为白色的柳絮在飘舞,洒满整个大地,好看极了。冷风迎面吹来他丝毫察觉不到凉意。
“萧萧,你应该没看过华盛顿下雪的样子。”这几年华盛顿下雪的几率并不高,今年却突然下起了大雪。
他转身渡着很小的步子走到画架前,掀开了画布。
黑白的素描勾勒出蹲在草地上的少女,一只手捉着白色的羽毛,一只手抓着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笑容明媚灿烂,犹如冬日里的阳光,暖风轻轻的吹过。枝繁叶茂的树叶摇晃着金光,缝隙洒下的阳光落在她的后背上,犹如一双翅翼,落入凡间的天使,令人心动神往。
萧拓然拿起铅笔坐在画架前继续修补,画了几笔不满意擦掉,重新补上。
照顾他的管家是以前跟他母亲有一些渊源的红姨,看着他如此,忍满脸的忧色,“先生,别画了。医生说你的身体需要好好的休息。”
“生前不能眠,死后永眠,不是好吗?”萧拓然勾唇讽刺的一笑。侧头看了眼窗外飘舞的雪花,眼神暗了暗,“红姨,我怕自己没多少时间了。”
连想念都做不到。
红姨指着满墙挂着的画,语气沉重,“虽然我没见过她,可我知道她叫萧萧!先生你放不下萧萧,为什么不回去找她?把一切都告诉她!我想能被你挂在心底的人必然是爱你如命的。”
萧拓然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露出诡异的笑容,“回去告诉她我遗传了母亲的病随时会死,让她可怜可怜我这个随时要死的人?你觉得我是需要别人可怜的人吗?”
“先生……”
“萧拓然从来都不需要可怜与同情!那些眼泪留给别人,我不需要。”萧拓然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