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些许眼泪,“姑奶奶,您这话说的着实无理,虽然我婆母是你们的继母,但却也是公爹明媒正娶回来的,也就是你们的母亲,您怎么能这样说她呢,这可是大不孝啊!”
一顶不孝的帽子压下来确实重,但洛雅儿却不吃这一套,或者说她可以孝敬任何老人,但惟独不会孝敬方氏,金氏不说这话她还没有怒气,现在金氏一提及孝顺一词,洛雅儿积攒了许久的怒气终是爆发了出来,就连段宏远也没有拉住她,“哼,孝顺?她只是继母。明媒正娶么?我看不见得吧,再说了,我一个出了嫁的闺女,她又不是我亲生母亲,我为何要孝敬她?”
“夫人,别说了……”段宏远无奈,他不得不再一次承认,妻子脾气犯了上来,什么话都是直接说出口,完全不顾及后面的结果。
洛夫人虽然对洛雅儿说的话极为赞同,但此刻也不得不出言喝止她:“雅儿,别说了,来人,大姑奶奶累了,把她扶下去好好休息。”
洛雅儿还想再说什么,段宏远与她夫妻一场,自然知道她的脾性,连忙在她出口前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环着她,免得她做出过激的事,洛雅儿见段宏远这般对她,双目怒火直射向段宏远,彷佛要把段宏远这个方氏的帮凶焚烧殆尽一样。
段宏远无奈苦笑,只能是陪着丫鬟把妻子扶了下去,经过洛夫人跟前时,冲洛夫人微微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大嫂,他还是极为尊敬的,只因为她的娘家以及她的做派。
洛雅儿是下去了,但此时老爷子气也消的差不多了,冷然瞥了一眼方氏,“既然老三替你求情,那好,休书老夫就收回,现在子鸣得了天花,你也甚为怕死,如此,你就收拾东西,去庄子里住上些日子吧!”
一句话让洛三老爷几人既是欢喜又是忧愁,庄子上能有什么好待的,按照方氏这把年纪,去了那指不定会把身子弄垮了,但去那总比休弃的好,这倒是真的。
金氏倒是极为高兴,方氏待在洛府里,她这个嫡亲儿媳每次入府都得向她请安,每每都得给她立规矩,她早就不耐烦了,现在方氏离开了,她也算是松了口气。没了方氏撑腰的三老爷,还不得什么都听她的?
洛夫人对这个结果没有太大的惊讶,淡然的瞥了一眼还在抱头痛哭的方氏与三老爷,眼中闪过一抹讥诮,没了方氏,他们能成什么气候?
此时,替洛子鸣看诊的几名大夫依次进了屋子,冲上首的老爷子行了个礼,各自对视一眼后才道:“老爷子,小少爷毋庸置疑得的确实是天花,现在这天花还未有药可以医治,所以……”
老爷子皱皱眉,摆了摆手,“我不管这个,你们只要治好我孙儿的病就好了,钱和药都不是问题。”
大夫们面面相觑,唇角带着苦笑,其中一名大夫走了出来,缓缓道:“老爷子,我们不是担心钱或是药,而是这天花是有传染性的,所以……还希望能将小少爷隔离起来,不过这天花嘛,得过的人以后都不会得天花,但是没有得过的人,不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是有可能性得天花的。在《肘后备急方》中曾说道:‘比岁有病时行,仍发疮头面及身,须臾周匝,状如火疮,皆戴白浆,随决随生’,但这个也不是没有解,只需要种痘就可以了,不过在此期间,府中人可不能随意进出,免得天花大面积的扩散。”
洛老爷听的皱起了眉头,“那怎么办?按照你的意思是我们都不能出去了?还有,这种痘是个什么意思?”
“在老前辈们的药学书中曾经提到过这一种痘之法,但却没有说是以什么来作为介质,这还需要我们进一步探索,可能需要点时间……这段时间,就只能是麻烦诸位安抚好人心,顺便让我们开出来的药方熬出来的药撒在府中每一寸角落,哪里都不能放过,而且出了病人屋中,摸了任何一样东西,都必须得洗手。”
“只要你们能救我儿子,让我做什么都行,我先谢谢诸位大夫了……”洛二老爷红着眼跑了进来,他实在是熬不住了,他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会得这个病,看着小儿躺在床上受罪,他心里也如针锥一般。
商量完事情之后,府中人都由洛夫人分配着,熬药的熬药,撒药消毒的消毒,就连二老爷他们那个宅子更是重点中的重点,许是大夫开的药预防力不错,至少府中除了洛子鸣以外,并没有别的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