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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若是不攻略了,放他走了,那是对他的又一次伤害。
他爱的,求而不得;爱他的,不过假装。
这般的事情,周语狠狠心倒也是能做出来。
但是她不愿意对宫徵这样的人如此残忍。
“对不起。”
周语轻轻地呢喃了一句,也不知在对不起什么,那声歉意在鸟虫具寂的竹林里荡了许久才散去。
宫徵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抬起,在半空又顿了一会儿,尔后才放到了她的头顶,极轻极柔地拍了拍:
“无碍。”
他以为她是在说牵连到他而抱歉,其实她大可不必如此,他放弃宫廷那位置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会惹上多大的麻烦。
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放弃了。
瞧见她伤痕累累的那刻,其他的仿佛什么都不重要了。
只要她好。
她好好地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宫徵此先一直拒绝与周语说感情,他们虽然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他救她助她但又总是若即若离……
因为他不清楚自己对她的感情,究竟是在自己求而不得死心后的同病相怜,还是真的也同等喜欢她。
他爱了公主那么久,如同催眠自己似的日日告诉自己要护着公主,而他不过与她认识几月,这感情来得太快,快得让他退缩。
但此时听得她这声倦到极致的道歉,他的心无端端地就难受起来。
她何必与他道歉?
明明一直退缩躲避的他,才是最该道歉的那个人啊。
“好一对伉俪情深。”
不适时宜的声音在竹林中响起,宫徵将周语往怀里一带----先护了她在怀中,这才抬眸去看不远处走来的那人。
那人他只见过一次,那是在宫中的宴席上。她做为对方尊贵的公主出席,一身宫装华美奢侈,她的长相也是十分娇美精致,但那一双眼眸却让宫徵十分不喜。
她的眼中没有任何东西,明明不喜欢他,却依旧像是恶作剧似的要他。她未将他看作是一个人,她只是把他当作一个想得就能得到的货物,死死拽着不放手。
而且看她这死缠烂打的架势,她与吴潇潇似乎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但是不论如何,这关系不会是多么友好就是了。
唐遥毫不在意两人对她的冷淡或者说是嫌弃,她尾随着周语走到这里,可不会为了两人的眼神而伤心得回去。
她如今算是一无所有,连心中唯一仅存的念想都被周语亲手打破,此刻的她没有什么能期盼的了,也没有什么会害怕的了。
比起纠结那些,还不如给周语添堵,让她也与她一样难受才好。
爱而不得,求而不得,回去不得,前进又不得。
唐遥也曾想过要杀了宫徵,如此一来周语的任务失败,定是不会好受。
只是那个惩罚被贺栗多事地揽了过去,她杀了宫徵对周语而言只是加快她离开这个世界的速度,而并非能让她痛苦亦或者是难受。
因此,与其杀,倒不如绑。
宫徵不死,一直保持着这样若有若无的暧昧却与她分离,这样周语的任务就永远完成不了,也只能待在这个世界里。
哪怕任务鉴定失败,也是要几十年后宫徵亦或是吴潇潇老死那会儿了。
而在这期间,她们还有几十年可以无休无止地斗下去磨下去。
唐遥想到这里便抚了抚袖,抬眸看着周语,启口讽刺道:
“瞧瞧,我们姐姐这又是在勾搭谁呢?你可告诉他你的真名了?你可是又要在人家动心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她瞧见那写个暗卫在她的意料之中悄悄地绕到两人身后而没引起察觉,心种有些得意,不由得又抬高了下巴,摆出一副轻蔑不屑的模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