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呆呆地站在原地瞧着宫徵。
她似乎没有料到,这一直乖乖听话的宫徵,竟也有拒绝她的时候。
这也是他第一次违逆公主殿下的意思。
而宫徵的心里却平静如水,仿佛早该这么做了似的。
他无法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瞧着她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什么身份什么武功,暴露就暴露了吧,被赶走就被赶走了吧。
只要,她不死。
天地间的一切,在刹那间都化作了那一句话。
他要她不死。
宫徵飞身进入擂台,挥袖扫开对方的人,又伸手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周语。
周语抬头看了他一眼,腿一软,没能控制自己的身子,软软地就顺着宫徵的身子滑了下去。
宫徵的手从她的手臂又转移到她的腰部,把她半拉半抱地扶起,他一语不言地瞧向公主殿下,虽不说但却很明显地在催促她赶紧站出来终止这场由她而起的闹剧。
但公主殿下又怎么可能为了周语一个江湖女子而站出来说话?她立在高处,面上无悲无喜地瞧着宫徵,心道这人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不过是一个乐师,竟也敢无视她的告诫。
公主殿下站在上头,面色冰冷,像是要教训一下宫徵似的,毫不给面子,一点也不打算出手帮一下他。
这方法是她想出来的,因此还获得了父皇的几句赞赏,要是因为一个江湖女子而又去破坏了,这叫她如何在父皇面前自处?
一个江湖女子跟她好不容易才获得的宠爱,自然是父皇的宠爱来得重要!
周语瞧清楚了形势,也明白宫徵再怎么瞧公主,人家也不会出手相助。
既然如此,又何必让场面变得更加难堪?
她撕牙咧嘴地笑了笑,凑到宫徵耳边轻语:
“你说我这么宝贝的人,她怎么就舍得不理呢”
宫徵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她使了巧劲推开,他回头看去,却落入一双璀璨杏眸之中:
“你先在那里旁观一下,等我打完了爱抱多久就抱多久,乖。”
她说得仿佛自己只是去喝个茶下个棋。
明明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宫徵呆呆地站在擂台外头,又瞧见她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却还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与对手道:
“抱歉,请继续。”
他缓缓地收紧了拳头,产生了打晕她不顾这朝堂一切带她走的想法。
这个想法曾经也出现在他瞧见公主殿下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还在游走江湖,瞧见那温婉妩媚的女子,第一次产生了想带她走一起浪迹天涯的念头。
可谁曾想世事无常,当初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竟会为了一个女子而甘心锁在金丝笼中,无求无报地陪了她那么多年。
陪到不再放肆地笑,不再尽兴地抚琴,就如同一个行尸走肉,规规矩矩地按着条框活着。
他本该是像江湖上其他人那样,想抚琴了就抚琴,想喝酒了就喝酒,今日醉卧花下,明日驾马黄沙。
他本该……活的跟吴潇潇一样自在潇洒的。
宫徵颤了颤睫毛,再一次伸出手去,拉住周语的手臂,道:
“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