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丰转过身,又走了回去,路过华芸芸身边,拉起周语的手就走。
要周语来监视这样一个人,简直大材小用,委屈了她。还不如他随便派一个暗卫监视。
华芸芸瞧着两人走,阴笃刹那就笼罩了眼眸。
她一手捏碎了离她最近的一朵花,掌心被刺出了血也浑然不觉。
她还在花园里站着生气,那受伤的手却被另一只温热的手托起,掌心被温柔地缠上了一圈纱布。
华芸芸抬眼望去,就瞧见贤王笑得一派如沐春风: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不是与你说过了,要好好保护这具身子的吗?”
她让这具身子不死,能叫他每日瞧一瞧缅怀故人。
他便随了她的愿让她接近秦丰周语,结果如何全看她自己造化。
这本是两人之间的约定,可如今才第一面,她就伤了雪兰的手。
贤王虽然笑得和煦,但华芸芸却感觉到了一片森寒,不敢预想若是再有下次,自己将会面对什么。
她收回手,瞳仁震颤,赶紧回:
“芸芸明白了,定不会有下一次了。”
贤王闻言,轻轻地嗯了一声,却依旧去牵她的手握在掌心:
“走吧雪兰,该用膳了。今日是你最爱吃的糖藕……”
她从头到尾就是一个替代品。
一个冒牌货。
她为他不惜一切代价,割肉削骨都不在乎,却换不回他的一个回眸!论感情,他与周语不过相识在他二十的寿宴上,而她却从小便爱慕他了,甚至在他的名号被人拿来吓小孩时还上前去理论……
她明明更爱他,也更了解他,一个周语,凭什么去站在他的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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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语的睫毛颤了颤。
她瞧见秦丰头也不回地拉着自己的手往前走。
那副架势,就像是会为她扫清一路的障碍,让她能放心大步地走。
被秦丰喜欢着疼惜着真的是幸运至极,周语很难觉得别人可以那么对待她喜欢她。
可是他们终究要分离的。
他是自由的,而她不是。
或许他可以守着她过百年,千年。但是以后呢?
让如今的深情都沦落为不甘与折磨。
周语突然就冒出了一个念头:倘若日子过得再慢一些,太子挣扎的再久一些该有多好。
他们就能留在这里,多相处一段时间了。
可是,贤王大势在手,太子作恶多端的证据被一件件地集齐,皇帝也越来越老……即便是硬碰硬的逼宫,贤王如今也不会输给同样没有兵权的太子,现在这么做,无非是想日后继位能更加名正言顺罢了。
“你这些日子来,似乎有心事。”
秦丰没有回头,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语气淡然。
周语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与他说。
秦丰又道:
“我曾说过,有什么事你都可以与我讲。之前我发觉而未开口问你,不过是想等你亲自告诉我。可是如今我不想等了,今日你若不肯告诉我,那我便自己寻答案了。”
他说话间,就召出了本子,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周语,等她的回答。
他逼问至此,已经是狠下心今日一定要知道答案了。
可是周语不会告诉他事实。
那日她瞧见了。
一旦这最初还愿人本人的心愿达成后,就要离开这里,一个能随意进出万千世界不被拘束,而为了能保证先前那人进出无碍,另一个则要被传送去守着各个世界通道交汇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