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势。
流韵此时也觉出了情况不对劲,紧紧地拉着苏锦的手不放,嘴里一直念着:
“哥,哥,哥……”
苏锦拍了拍他的手背,把他往自己身后藏。她实在不清楚秦祺宏到底要做什么,想要呼救却又被人团团围住,走也不是退也不是。
苏锦自姑娘时嫁给秦侯,没享几年福就顶起了秦府的担子,这胆量与脾性都不是一般妇人可比的。她见今日秦祺宏真像是要逼流韵入绝境,当机立断地拉着流韵扭头就跑。
流韵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磕磕绊绊地随着她跑,这一张小脸哭得稀里哗啦。
秦祺宏黑着脸,下令追上去,今日不论如何都一定要抓到流韵!
放他们逃走一次,已经算是尽了他对流韵的兄弟情谊。此番之后,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他再无半点心软!
周语晚来了一步,等她到的时候,只有零星几人还留在原处,就连秦图都不知所踪。
周语让秦知尽快通知秦丰,自己则是一路打听过去。
等探听到了大致方向,周语当街买了一匹马就追上去,希望自己能及时赶到。
先是雪兰,再是流韵……
要是流韵出了什么事的话……不!流韵不会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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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逃跑时,总是想往人多的地方跑。只有藏匿于人群之中,才能获得一些安全感。而追的人,则是想方设法地把人往无人处逼,这样,他们才能无法无天地为所欲为。
苏锦是一个老妇人,她带着一个十几岁的痴儿,被人从城内追赶到城郊。
城郊荒芜凄凉,虽然是春末夏初,但天色一暗依旧吓人的很。
她要一边躲避追兵,一边还要安抚早就吓坏了的流韵,在不熟悉的城郊磕磕碰碰地走。
被追上,似乎是迟早的事情。
然而,幸运总是星星点点地闪烁,而不幸,却是成群结队地出现。
流韵在逃的过程中,一不小心一脚踏空,从山间小路上滚到了路旁的林子里。苏锦伸手去拉他,自己被带倒,一路护着流韵滚了下去。
老年人的身子,本就折腾不得。苏锦旧疾众多,再加上这一次这么一摔,等两人撞到树桩上停下时,她已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流韵一身上好的绸缎袍子也是脏乱不堪,以往一直白白净净的脸上此刻布满了细小的划伤。这些伤口都不深也不重,但血流了一脸,看上去还是分外可怖。他的头发凌乱地被血结着痂凝着,发间还有树叶泥土,凄凉而可怜。
天色暗了下来,苏锦躺在地上一动都动不得,她身边只有一个痴儿,此刻吓得不知所措,跪在她身边呜呜地哭着。
她大风大浪都一步步走来了,却没想到竟要死在自己生的孩子的手里。
苏锦的头昏昏沉沉,眼前时而黑时而白。
她觉得自己活到这个年纪也是足足够了,但流韵一个人留在这林子里却到底还是不放心。苏锦浑身都疼着,眼睛也看不清楚,却还是对流韵讲说:
“流韵不哭,二娘没事儿。你扶二娘起来,咱继续走。”
流韵听到她的声音,这哭声才小了些,抽噎着站起来大手大脚地把她拉起来。这期间对苏锦的伤口又是一次重创,但苏锦咬着牙,硬是没发出一声疼。
他们又走了一段。
苏锦的血顺着流韵的手臂不断往下流。
她实在走不动了。
但是流韵不可以停下来。
苏锦倚在树干上大口地逼迫自己喘气,她看了看旁边的树,对着流韵道:
“流韵,我们来玩……来玩一个游戏。你踩着二娘的肩上树去……偷偷…藏在叶子堆里头,只有看到你秦丰哥哥来找你,你才可以下来。其他不管是谁都不要理不答应,知道了吗?”
流韵看了看树,有些胆怯地扯着苏锦的袖子:
“怕,怕……”
“不准怕!”苏锦一向对流韵最为疼爱,而此时却不得不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