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次,就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尽了。
门口的风铃轻轻地响了一下——
“谁?”她仓促放下手中东西,却被绷架上斜插的绣花针刺破了指尖,鲜血细微地涌出来。她下意识吮住,抬眼看了过去。
却没有人。
***
三月初六。
杨家村从村头到村尾摆上了流水席。自东泽国覆灭以来,久不见这样的好天气,久不见这样阔绰的喜事。村里的妇人姑娘们搡在杨大郎家里屋和外屋中间的那条过道上,待新娘子出来之后着力地去看,好像能看见她笑了。梅姑娘是不常笑的,但今日她却笑了,很温和,眼角往上微微勾起,是一种沉着的幽丽。
杨大郎从外头被人推了进来,不断朝四周宾客作揖,笑得连眉眼都瞧不见。然后新娘也被人推了上前,两人险些撞在一处,引得众人哄堂大笑。新娘的脸上仿佛泛着惨白的红晕。
杨大郎将红绸一扯,抓牢了自己的新娘,带着她慢悠悠走到了堂上。喜娘们在一旁凑着趣要他说些吉利话才肯放他们拜天地,闹得杨大郎满脸涨红,却反而去问徐敛眉:“你——你开心么?”
喜娘叫起来:“哎哟不可以,不可以跟新娘子说话的哟!来来来,茶呢!”
有人便端了茶上来,人群努力地压住了声息,等着新人向祖宗牌位敬茶。杨家老妇坐在那牌位之旁,一言不发地看着。
徐敛眉抬起眼,那堂上奉的是齐国人信的神,底下排开杨家的列祖列宗,并杨大郎早去的父亲。
对着那陌生的神位,她有些怔忡,竟尔跪不下去。
满天满地的红,快活的,热闹的,所有人都在笑,就算这一刻大家都安静着,她也能感觉到空气都在躁动。
喜娘轻轻拉了一下她的红绸子,将茶碗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