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怀疑过,他可能披了一张别人的面皮,才会做到这么冷漠的样子。
不过现在她已知道了,他只是天生的铁石心肠。
范瓒求亲的奏疏或许不可以算一份奏疏,它以素白绢帛制成,金边彩缘,印有范国王族的徽识。毋宁说,这是一份国书。
这一份国书不长,但柳斜桥却读了很久。
很久之后,他将它在案上放好,低着头后退几步。她盯着他,不说话。
终于,柳斜桥拱手道:“在下恭喜殿下。”
她问:“喜从何来?”
“殿下上回说欲取范国,而范将军已自来了。”他抬眼,与她的目光交汇了一瞬,就像战阵之前一次试探的搦战,“范将军毕竟是范侯庶子,在范国还领有两县食邑。徐范联姻,则徐国西可向凉、南可向楚,左右腾挪无往不利;范将军也可得偿所愿。”
她慢慢地道:“范将军有何愿望,先生可知?”
他顿了顿,“据在下耳闻,范侯并非不喜范将军,只是侯夫人、世子排挤范将军……范将军得娶徐国公主,于范国有百利而无一害,范侯或许会重新考虑继任者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