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丘闻言一诧,血痕的来历他曾听金川师父说起过,本是起源于清雍正的血滴子组织一位超一流高手,怎地又与隐门扯上关联?
陈至阳为其解惑,隐门当中能人辈出,素来有文武军师二职,康熙末年九子夺嫡,雍正为争位,曾请一位邬思道先生在身边,这位以绍兴师爷身份扬名的邬先生便是当年的隐门文军师。而血滴子的组建基础正是隐门杀手组织。雍正即位前曾与隐门中人有约,坐天下后会论功行赏。但那雍正皇帝乃是雄才大略胸腹藏奸之辈,明知道隐门中人都是些前明没落权贵,野心勃勃意在兴复前明风采,又岂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雍正登基后,第一件事便是拾掇隐门中人,整个血滴子组织几乎被屠杀殆尽。
李虎丘道:“满清是一族一家之天下,一心所想是如何维系其少数民族政权的统治,又怎么可能给这些前明后裔们机会?这道理显而易见,邬思道一代人杰,却做出这种与虎谋皮的糊涂事,真令人费解。”
陈至阳说:“权欲可令人疯狂,也可令人智昏,当年雍正未登基前,结交江湖异士,为官端正严酷,从来一诺千金,邬先生错看了雍正的为人,人非圣贤,身陷局中者很难看清自己周围形势,一念之差也是有的。”
李虎丘道:“道长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有话不妨直言。”
陈至阳恭敬道:“贫道之前见识了贼王手段,如今又通过门户中的晚辈对贼王所作所为略知一二,知道您是翻手云覆手雨的大人物,并且与血痕已有仇隙,实不相瞒,上三门彼此间同气连枝相互帮扶的关系已有数百年,贫道到此见您,一来是将此中来龙去脉告之,二来是借此机会向贼王表明立场,我玄门与王派显门是二位一体,同崔长者道不同不相为谋;三来是想凭胸中所藏辛秘向贼王求个人情。”
李虎丘道:“陈道长说的忒客气,显门和隐门都是数百年的老门户,所作所为都是谋略天下兴复百代的大事,将百二山河当做他们的舞台,我李虎丘不过是盗门弃徒,倒反师门的江湖败类,与之相比不值一哂,何需道长这般作态,这求个人情的话就不必说了。”言下之意,我与血痕已经结下死仇,你若是为这个来求情,便请免开尊口,那秘密不知道也罢。
陈至阳只是喜清净而无为,却绝非无能之辈,转瞬间便已明了贼王的用意,忙道:“贼王误会了,贫道绝无为隐门求情之意,相反贫道要告诉您的正是关于隐门和血痕的辛秘,贫道求情乃是为了显门中的崔长者一脉,其实也是为了华夏几门学术传承。”
李虎丘听了,大为心敬,说:“若是这样,在下只好洗耳恭听。”
陈至阳道:“隐门起源于明朝初年,始创者便是建文帝的文武班子,门中宗长便是建文帝的牌位,设有文军师和武军师各一,文的善搞颠覆,武的擅长刺杀,历代传承至今,每当天下有变时,他们都是活跃分子,譬如民国执政党的前身,为推翻满清统治而诞生的同盟会,最擅长的便是搞暗杀,正是因为有他们参与其中。”
江湖庙堂,两个极端而又相通的地方,江湖正是培养庙堂的温床,可是江湖人一旦进了庙堂却还会大肆杀戮江湖人。这样的人层出不穷,不管是上三门,还是下五门哪一个门户中都出现过江湖上的败类,庙堂里的精英。二者之间唯一的区分便是成王败寇。江湖人要入庙堂,总需要契机或时机,所谓时势造英雄便是这个道理。时机对了契机有了,江湖人也可以鱼跃龙门,跳出江湖成为庙堂之上的精英人杰。若时机不对,契机全无,硬要为之,却不免要为祸天下,甚至遭致灭顶之灾。
李虎丘一皱眉,“你是说他们觉得现在是出来行事的好时机?”
陈至阳道:“华夏入世,天下大利往来于海上,华夏腾飞在即,世界诸国与我华夏多有仇隙,近者曾为我藩属,远者曾饮我血食我肉,积怨百余年,这些国家贪图华夏之利,却绝不肯见华夏崛起于东方,必定会明暗两路下手遏制,隐门中人便将这局面视作了他们的机会。”
李虎丘愤而怒道:“如此作为,岂非民族败类?”
陈至阳说:“贫道和王先生都觉得此举不妥,故此才出山,本心是想阻止他们,但奈何贫道的秉性锐气早被那水磨功夫消磨殆尽,心有余而力不足,就算保全一个罗总,都还要先向崔长者妥协,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