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目,虬髯,两米高的巨汉,寒暑不侵身穿古怪的皮袍的男人自称: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某叫杨大彪。
李虎丘打量眼前巨汉,忽然想起了小时候高爷爷对他讲过的一个山中传说。彪,如虎生双翅一般威猛的动物。彪与虎原来有着血缘关系也同时是不共戴天的仇敌。问题就在那三撇上。彪是虎的第三个也是多余的儿子。通常母虎只产两崽,极偶然也会生出第三崽,这便是彪。
彪因先天不足多瘦小孱弱,仅一身褐色绒毛而没有虎皮的黑条斑。母虎便不认这么个儿子,不喂它奶且踢咬驱赶甚至将它叼到饿狼出没的蛮荒之地遗弃。虎本兽中之王,被虎追杀遗弃的小彪,当然也成了众兽之敌,倍受凌辱。所以彪一般在哺乳期就夭折,很少能生存下来。可一旦生存下来,那彪竟极其威猛凶残——尽管它在炼狱般的环境里长成,常饿得吃枯叶败草、动物残尸、啃泥土石块、喝污水脏泉。尽管常年老疤新伤不断,为了活命,不得不学会飞山、越涧、爬树、攀藤,与比自己大且凶残的野兽搏杀。它终于煎熬着长大了,征服了生命里种种危难恶劣。叫声似狼嚎、如狮吼,且具备各猛兽最冷酷最毒辣的秉性。而它第一个袭击的目标,便是曾欲致它于死地的生母虎后,紧接着则是被虎后备加宠爱的两位兄长。
是的!他没感情,因为生活只给了它仇恨,仇恨所有的猛兽,尤其称霸森林的庞然大兽,但凡有恶霸出现,它即闻风而至,血战到底却并非为争夺什么。搏杀后往往无暇舔血、吟伤,即奔向另一个战场。它经常受伤浑身没一块完整的皮毛,死后亦找不到一块未断过的骨头,可它却有超凡的生命力,一只活下来的野彪其寿与老龟不相上下。想到此处,李虎丘又想起之前李罡风对他说的话。
“五年前我的拳意还未大成时,有一次师傅让我去刺杀一个印尼军阀。当时我们堵在他回营的必经之路埋伏,等了好半天才看见那个军阀坐着吉普车回营房,眼看就要到我们埋伏的地点时,路边突然冲出一名黑衣大汉,赤手空拳,只用身体狠狠一撞就把那辆吉普车撞翻在当场,接着我就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刻,那黑衣大汉跑过去,用双手猛砸吉普车的壳子,只一会儿的功夫就把那辆吉普车砸成一个罐头盒,里边的人自然也被挤压成了肉罐头,黑衣大汉做完这些之后,用他的独眼扫了我们一眼就离开了,我永远也忘不了他的眼神,那里边仿佛有燃烧的火焰无穷的杀意,后来,我听师傅告诉我说是一名跟那个军阀有大仇的华商出巨资雇佣了那个厉害的杀手,那名杀手的名字就叫‘虎翼’,正是那次会面,让我体会到了以杀为拳意的秘法??????”
威猛如彪的杨大彪独目圆睁瞪着面前的年轻高手。此人不仅形如彪且性也如彪。北方话里彪这个字是贬义,形容人傻乎乎二啦吧唧的混浊闷愣。杨大彪的自我介绍给李虎丘的第二感觉便跟这个彪字有关。
很快,杨大彪又显露出他身上第三个彪字!而这个彪却是彪悍彪炳的彪!显著,厉害!
杨大彪自我介绍完毕,又道:“你不必说你是何人,因为某不想知道,有人用一个消息换某来取你性命,你下了阎罗殿只要知道某是杨大彪就够了。”说罢,进步欺身右手在前,左手在腰间,半步崩于前,出手便是一记炮捶。
李虎丘的双眼瞬间眯起,光芒暗藏如针。只觉得这一拳无声无息却让他感觉到大山倒于眼前的气势。
行家出手非同凡响!这一拳来的绝不算快,却胜在后续变化无穷,与身法配合后已将李虎丘一切躲避的角度封死。竟是硬逼着李虎丘与他对拳!此人乃天生体力雄健者,自幼习武,不足二十时便已是圆满大宗师的境界。他本是混浊闷愣之人因此常常上当受骗,武道大成以来不知历经了多少生死坎坷。全仗一身盖世武功才活到今天。他身上的功夫也早因此凝练到了大繁化简的境界。这种实战中摸索到的打法一拳一脚信手拈来皆是不破绝招,以一力降十会之法将格斗带入他的节奏。
拳锋临近时,李虎丘忽然暴睁双目,眸中光芒绽放,身子瞬息而动飞退的同时,探右手二指轻轻一点杨大彪的拳锋。原来这威力无穷的一拳无论李虎丘硬接还是躲避都会招致后续连绵的杀招。唯一的破解之法便是挫其锋芒的同时不与其争力。一把刀最犀利的部分也往往是最脆弱的地方,能伤人也易受伤,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