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质是否合乎他的渴望。此人把全部的爱都给了玉,舍此无他好。因玉成魔,因玉成痴。故此听帅五提及藏友价值九位数宝玉时他顿时脑中再无其他念头,一心只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宝玉。
帅五早对阮胜奎做了详细工作,知道此人在缅甸和华夏都有生意,在缅甸他经营着一家翡翠加工厂,在华夏他的字号叫品玉阁,其店铺遍及国内主要城市。此人身家虽从未登上这榜那榜,但真要比较起来,只怕那些榜上有名的富豪中的大多数人连他家族中的亲眷都不如。见阮胜奎果然如传闻中那般嗜玉如命,便接着欲擒故纵道:“值不值的我们自有人能断出来,抛开这东西的历史价值不谈,只说这块宝玉本身便堪称无价之宝,不过今天实在是不方便给各位观看,拍卖还得继续,还有最后一件重器大件儿,卖完我们就收摊了,看玉的事儿还是算了吧。”
阮胜奎从帅五的言谈神色中看出轻蔑之意,心下最后一丝警惕早抛到九霄云外,怒冲冲道:“你的东西在哪卖还不都一样?左右不过是为了多卖点儿钱,只要东西好,九位数也不是问题。”
帅五动容,拱手问道:“敢问先生贵姓大名?”阮胜奎傲然道:“阮胜奎!”帅五啊哟一声,故作吃惊,叫道:“想不到是‘玉王’到了,您想看东西自然没问题,不过我们还是的依足规矩,一件件的来,这最后一件东西说起来跟玉石还真有些渊源。”阮胜奎见惯了别人闻听他大名后吃惊的样子,帅五的反应正合适,他闻听最后一件东西跟玉石有渊源,便随口问道:“什么东西?”“汉代苍龙云母缸!这件东西要是能在今天这个现场成交,我就把那件玉中至宝拿出来请这位买家赏鉴一番。”接着又大声道:“汉代苍龙云母缸,高六十五公分,壁厚十二公分,通身共雕刻云龙十八条,雕工细腻,形制完整无瑕疵,年代久远实属皇家重器,开价两千万,每次叫价不少于一百万。”
“我出两千一百万!”李虎丘高声叫道。帅五抱拳问道:“想不到今天这场拍卖竟然藏龙卧虎,先有玉王大驾光临,又有这位豪绰朋友积极捧场,不敢也请问您贵姓高名?”言下之意却是在问李虎丘怎么接盘了,旨在提醒李虎丘自己早安排好了够分量的托儿。却是在担心李虎丘分量不够搅了局。李虎丘道:“燕京多宝楼的字号够不够?”帅五忙道:“久仰大名,够了够了,想不到今天会遇上两位藏界巨擘。”
那中年胖子似乎急了,忽然问道:“老五,我问一句,你说的那个玉中至宝,可是你家传的那件民国石王雕刻大师林夫之耗时三十年,雕成的十六公斤钱龙生老坑种翡翠白菜?”帅五抱拳道:“没人比孟七爷圣明,正是那件东西。”孟七爷皱眉道:“你上次不是说那东西穷死也不卖吗?”帅五抱拳,叹气道:“今天这场合不是时候,您还是容我几个小时,等买卖散了我再跟你细说缘由。”中年胖子面露怒色,拂袖而走,临出门前回首道:“我等你给我个解释!”一场小风波结束,拍卖会继续进行。
胖子这几句话堪称是这场骗局的点睛之笔,设局拍卖弄两个明白托儿在其中介绍东西的价值是古玩行里常见的事情,如果没有这样的角色反而不正常看,所以这位叫孟七爷的中年胖子说的这就几句话不仅不会暴露整个骗局,反而会更安在场中人的心。二人一番对话之后,已有许多人露出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神情,张永宝便是其中之一。阮胜奎也听了这几句对话,当听到那句十六公斤钱龙生老坑种翡翠白菜时,他禁不住吃惊的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心中却在狂呼:“那个传说是真的?师爷果然曾有过这样一件宝物传世!帅师兄有后人活了下来?”
李虎丘也在此时心中暗赞了一声妙!这中年胖子是位高手啊,偏在此时说出这几句话,看这位被称为‘玉王’的中年瘦子的反应就知道这家伙已经被牢牢钓住了。想到这,李虎丘哈哈一笑,说道:“想不到能有机会见识到林夫之大师毕生心血雕琢而成的作品,真是三生有幸的事情,钱龙生满绿翠,90年开始采矿,因其价高稀少,乱采严重,如今成色好的已难得一见,老坑种水儿的更是百闻难得一见,就为看一眼那个翡翠中的皇者,这个云母缸爷今天要定了。”
“我出两千五百万!”人群中有人大声叫道,众人歪头一看,竟是那个国家干部模样的人。
李虎丘不动声色,道:“两千六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