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穿过庭院,一直来到后院的卧房中,扳动机关,地板打开一块四方的入口,并没有阶梯,她轻盈一跃而入,入口也随即关闭。
地下点着长明的烛火,白惜推开木门,便瞧见木桌前呆呆坐着的背影,长发披散,几乎落地。
“我回来了。”她柔声说。
绮绯听如不闻,只映出镜中一张冷漠的容颜。白惜走上前去,用手慢慢梳理她的长发。
镜中人毫不掩饰嫌恶之色,冷冷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发间的手指缓缓停住,静静地望着镜中人,慢慢地道:“那一年我遇见你,你说,要和我做一辈子的朋友。”
“那一年我逃离家族,断绝亲缘,除了这座沐尘楼,一无所有。那一年你离开祀风派,只为求一个未来。我曾感激上苍,在我一生最痛苦的时刻遇见了你,你说要和我做朋友,一起修炼,一起天涯浪迹,当我走出家门来到你面前,你牵起我的手,我就已将心许给了你。”
水晶磨就的菱花镜映照着两张容颜,目光却没有交汇。
“我向你表白心迹,本以为会遭你嫌弃,但你说,你虽不能接受,却仍然视我为友,不会有嫌弃之心。我心中感激,只愿尽我所能的对你好,只要你需要,这座沐尘楼,还有我自己,我都愿意给你。”
绮绯漠然无语。白惜不管她如何反应,仍然在说。
“我对你用尽了心力,不能做情人,那就做朋友,甚至,我视你为亲人。我把心都捧给你,只求你给我一两分感情的回应,可你却从未为我动容过。还记得那一次我苦苦追问你,能不能让我看到你的心,看到你一丝的真情流露,你面无表情地告诉我:不好意思,我做不到。”
白惜惨然一笑,“我对你的心,便是一块石头,也能捂得热了吧?可却捂不热你。这我认了,我就当怀里抱着一块永远捂不热的万年寒冰,就这么抱一辈子我都认了!可是石头虽冷,至少它不会伤人,但是你会啊!”
“我的伤心难过,你从不肯安慰,也便罢了,我却万万想不到你指责我的悲伤失态是如何妨碍了你,打扰你修炼,打扰你清静。我道歉,我认错,一次又一次,直到我忽然明白,原来你从未心疼过我。”
她定定地望着镜中绮绯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