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楚璃突然一低头,双唇覆在水千浔的唇上,柔软的舌尖撬开她的齿关,一路攻城略地。
水千浔猝不及防,竟然无力抗拒,感觉男子那如狂风暴雨般的深吻中,蕴含着的道别之意。
等她回过神来,只看见窗户无声无息打开,东方的天际亮起第一抹霞光,一袭大红婚服的男子仿佛一道火焰,消失在霞光里。
此后经年,每当水千浔想到楚璃的时候,脑海里出现的,就是他融入霞光时的情景。
身边空无一人,心中仿佛也空了一块,有凉风从那空洞里吹过,让她茫然不知所措,空气中还留着那馥郁好闻的香气,肿胀的双唇也在提醒她,刚才的一切并不是梦。
她呆呆坐在那里,看着窗外霞光渐浓,金色的阳光从云霞边缘射出,天空绚烂瑰丽,而那个男子的笑容,却比此时的天空还要惊艳。
只是,这一生,她再也看不到了。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房门一下被推开,石伯出现在门口,神情紧张,目光却极其锐利,一眼扫过房间,看见穿戴整齐的水千浔,再看到整齐的床铺,脸上肌肉瞬间绷紧,眼中是满满的绝望。
“少主、少主,你、你怎么能……”石伯嘶声说到,眼泪从脸上滚落下来。
“石伯,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走?”水千浔认识石伯,知道他是服侍楚璃长大的老仆,对楚璃忠心耿耿,立刻上前,抓住石伯的手,急切问道。
“水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家少主,救救他!”石伯突然向水千浔跪下,拼命的在地上磕头,瞬间额头已是血肉模糊。
“石伯,到底怎么回事?”水千浔用力拉起老人,惴惴不安的问道。
“我家少主身上种了琉璃蛊,这蛊虽然助他武力大增,可是却也在日日侵蚀心脉,只有服用了凤檀丹的女子,和少主结为夫妻,阴阳调和,数年下来,才能慢慢拔除他身上的琉璃蛊,否则,少主的命……”
说到这里,石伯已是语不成声,泪流满面。
水千浔如同五雷轰顶,僵在那里,动弹不得,但是随即她一把抓住石伯,拼命摇晃他,大声吼道:“一定有别的法子,一定有别的法子救他的!”
石伯凄然摇头:“水姑娘,凤檀丹天下只有一枚,少主其实随便找个女子服用凤檀丹,把她留在身边就可以,但是他一直不愿,他说只有找到心爱的女子,才会把凤檀丹给她,少主、少主自小就是这么个性子……”
“到哪能找到他?”
“水姑娘,少主既然走了,定不会让你找到他,少主,少主,你怎么能丢下老奴,老奴还怎么去见王妃……”石伯推开水千浔,瞬间苍老,慢慢转身,蹒跚着走远。
水千浔眼睁睁看着石伯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僵立在那里,只觉得偌大的天地,自己却像是置身在荒漠中,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就在这时候,一道白影如流云般掠来,翻飞的白衣夹杂着风尘,清冷的面容如月下深雪,浅粉色的唇抿成了一条线,倏然落在水千浔面前。
皇甫恣!
水千浔就像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稻草,一下扑到皇甫恣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皇甫恣揽住水千浔,看着她身上整齐的新娘喜服,再看到房间里面燃尽的红烛,以及铺着鸳鸯戏水的大红床铺,先是眼中闪过一道杀意,可是随即就浮起一丝疑惑。
“小水儿,别怕,我来了。”皇甫恣的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
“皇甫恣,楚璃走了,呜呜,他要死了,呜呜……”水千浔抱着皇甫恣,哭喊着,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应该因为皇甫恣的到来而惊喜,可是她的心里,却是无比悲伤,仿佛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
河岸边,那艘水千浔和楚璃来的时候乘坐的船,正缓缓向远方驶去。
楚璃坐在二层的甲板上,面前的案几上放着古琴,他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琴声如流水般从指下淌出。
琴声中,他喃喃低语:“阿浔,你是我心爱的女人,我怎么会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呢,这艘船里,到处都是你的气息,就好像你还在我身边,真好。”
一缕鲜血,从他的嘴角慢慢流出,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