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看过了,那些汴唐人没有找过来,先不走了,等你腿好了再走。”水千浔绷着小脸说道。
“你可以像昨天那样背我走。”某人说的理直气壮。
“你再罗嗦,我就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
容少廷这次倒罕见的没有出言反击,只是眸中浮起一丝笑意。少女的语气明显透着些心虚,她心虚什么呢?
水千浔不想继续背着容少廷赶路,昨天逃命狂奔倒没什么感觉,刚才他伏在她的背上,紧实的胸膛抵着她的后背,她能清晰的感觉到男子流畅的肌肉线条,以及肌肉中蕴藏的力度,心里莫名的慌乱。
不行,绝对不能背着他走了,等他腿好了再赶回军营好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水千浔想尽量和容少廷保持距离,可是偏偏容少廷能把她猎来的山鸡野兔整治的花样百出,香味扑鼻,禁不住美味诱惑的水千浔,最终还是向容少廷妥协了,背着他继续赶路,走一个时辰,歇一个时辰。
容少廷并不赶时间,他只是很享受伏在她背上的感觉而已。
接下来的时间,就在这么停停歇歇中,吃吃喝喝中度过,除了不得不背着他外,水千浔觉得这一天下来,不像逃命,更像是野游。
晚上继续在树上歇息,水千浔本来也想学着容少廷的手法,给自己编个树床,不料控制不住力道,导致每次树枝都会被她折断,最终还是被容少廷拎到了他的树床上。
虽然在睡觉前她和容少廷保持了距离,可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还是躺在某人的怀里。
好在第三天早上,容少廷腿上的经络打通,可以自行走路,水千浔看着他站起身,走了两步,忍不住松了口气,总算不用背着他赶路了。
男子身形颀长,那一身月白色衣衫,两天下来,还是干净的像刚洗过一样,他立在树下,清逸挺拔,如一杆修竹。
水千浔移开目光:“你腿既然好了,那就轮到你去猎吃的了,吃完了再赶路,今天应该能绕出这片山谷。”
说完以后,水千浔就往溪水那边走去,准备趁容少廷不在洗洗脸。
不料没走多远,就听见衣袂破空声响起:“避开!”
水千浔一怔,扭头看见容少廷飞身而来,月白色的衣衫如一抹流云,瞬间到了眼前,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小腿上一痛。
与此同时,一缕劲风锋锐如刀,唰的贴着她的小腿滑过,一条通体漆黑,筷子长短粗细的毒蛇跌在地上,已经被劲风斩成了两截。
水千浔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刚想跳开,就觉得小腿突然变得麻木起来,立足不稳,往下跌去,却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毒蛇咬了她,她自从解除了和楚璃的共情之体,也就没了百毒不侵的体质,而这条小蛇看上去不起眼,毒性却异常猛烈,不过瞬间,水千浔就觉得整条腿开始失去知觉。
容少廷此时已经撕下一截衣幅,牢牢扎在她的大腿上,随即撕拉一声,指风如刀,已经割开了她小腿上的裤子,露出小腿肚上的伤口。
细腻白皙的皮肤上,是触目惊心的两个小黑点,黑点周围的皮肤以肉眼肯见的速度肿起来,皮肤下面可以看看一层淡淡黑气正向四周蔓延。
容少廷指尖一划,在蛇牙印上划出个十字型,手指轻轻一抚,鲜血从伤口里流出来,血中夹杂着一丝一丝的黑色,看上去异常诡异。
可是水千浔却觉得腿上的麻木不但没有消退,反而又进一步蔓延的趋势,这是什么蛇,毒血都这么奇怪,而且不像寻常的毒蛇,只要等黑色的毒血流干净,血的颜色变成正常的红色,就没什么大碍了。
容少廷面色虽然平静,可是漆黑的眸里像是起了暴风雨,他忽然俯头下去,开始用嘴吮吸小腿肚上的伤口,吸一口毒血,吐出来,再继续吸一口。
水千浔怔怔看着容少廷,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感觉到自己小腿上的伤口被扎了起来,感觉自己被抱起,耳边风声呼呼。
容少廷抱着水千浔,袖子一卷,把那断成两截的小黑蛇收入袖中,往山谷外掠去,这蛇毒实在是太诡异,而且这蛇出现的时机也太凑巧,他不相信只是个意外,但是此时却无暇追查,只能赶紧带着水千浔离开这里,想法子给她解除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