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牛车,回头去看马车的情形,发现马车上已经走远。青年男子本来木讷的面容,在一瞬间变得阴沉。
很快,一群打扮各异的路人,有提着鸟笼的老者,有担着扁担的青年,也有蒙着面纱,款款而行的少女,夹杂在人群中,跟上了那辆马车。
水千浔端坐在马车里,刚才马车避让牛车时,窗帘瞬间扬起,她只是竖了竖小眉毛,大而黑的眸子滴溜转了一圈,眼中闪过若有所思之意。
楚璃这时候,忽然伸手解开衣衫,水千浔瞪着他:“你干什么?”
“当然是脱衣服了,难道我要穿着这湿漉漉的衣服去斗花节?”楚璃似笑非笑的说,一边说,一边手不停,很快就脱的只剩下一条底裤。他的左手和水千浔的右手扣在一起,好在他的衣服袖子宽大,倒也顺利脱了下来。
水千浔来不及阻止,也没办法阻止,只能转了头,不去看他。
楚璃侧头看了看肩膀上的伤口,伤口的血已经凝结,他随手从衣服里面掏出一只药瓶,拧开瓶盖,把里面的药粉撒在伤口上,又撕下一截布条,裹住伤口。
这时候,他才从车厢里的木箱里取出一套衣服,重新换上,依旧是天水之青色的衣衫,做工质料却更加精美。随后,他拭干头发,拿梳子梳理整齐,重新挽起,不到一炷香时分,又是一位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
水千浔撩起自己这边的窗帘,看着街道上的行人,时不时同旁边经过的路人聊两句,问起斗花节的事情。
路人倒也热情,见马车里的少女清丽甜美,笑容娇憨,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斗花节的来历等等如竹筒倒豆子般讲给水千浔听。
水千浔和几个路人攀谈过后,心里确定楚璃没有骗她,滇州的斗花节,确实是一年一度的盛会。下至平民百姓,上至达官贵人,都会在这一日齐聚滇湖,赏花赏美人。
这时候走在马车边上的,是一名骑马的年轻男子,面容英俊,穿着一身束腰武士服,腰间挂着一把宝剑,颇有几分英武之气。
刚才水千浔从马车里面探头出来,和走在马车边的行人攀谈,这男子正骑着马走在马车后面,他看到马车里少女的侧脸时,眼中顿时一亮,策马上前,加入到话题里。
水千浔对斗花节了解的差不多了,正想放下窗帘,不料那男子却用倾慕的目光看着水千浔,殷勤说道:“在下在滇湖边的酒楼已经订了一个包厢,正好能把滇湖的景色尽收眼底,姑娘看样子是第一次到斗花节,不如让在下稍尽地主之谊?”
男子话音刚落,就看见窗帘又被拉开了一些,少女旁边多了一个男子,五官如画,姿容艳逸,明媚的面容几乎要灼伤他的眼睛,不由得一呆。
水千浔刚才只是掀起一角窗帘,探头出来,外面的人自然看不到马车里面的情形。骑马男子没想到马车里面还有一名男子。
“如此甚好,我替我家娘子多谢这位公子了。”楚璃笑吟吟的说,只是眼睛里却无半分笑意。
骑马男子表情僵硬,不由自主的放慢了速度,落在马车后面,看到马车走远,他忽然发现自己后背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窗帘放下,水千浔瞪着楚璃:“谁是你家娘子,你再胡说八道,我割了你的舌头!”
“你若是喜欢,别说我的舌头,我从头到脚整个人你都拿去,我也是欢喜的。”楚璃俯头对着水千浔耳边,轻声说道。
他个子比水千浔高出大半个头,并肩坐在那里,水千浔的头顶只到他的下巴,他这么一俯头,嘴唇几乎碰到了水千浔的耳朵,鼻端全是他身上馥郁而好闻的香气。
水千浔不由自主的往旁边缩了缩,目光对上他波光潋滟的眸子,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身体莫名发软。
“离我远一点!”
水千浔抓紧软剑,用剑尖威胁般的抵住他的侧腰。
楚璃似笑非笑,看着少女脸颊上浮起的一抹红晕,又轻轻朝她的耳垂上吹了口气,这才扬起头来。
水千浔几乎要抓狂,这就是传说中的调戏吗?她恨不得一剑把楚璃戳个透心凉,这货到底想干什么?
“师妹,你带我去斗花节,那里人多眼杂,到时候你若是闹出什么事来,必然引起众人瞩目,你想用这法子让皇甫恣知道你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