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凉,一下站起来,侧身伸头,去看皇甫恣的脸,手同时下意识的往他的鼻子下面试去,想看看他还有没有鼻息。
少女大而黑的眸子正对上那双深邃的眸,仿佛所有星光都沉入那眸中,眸光清清冷冷,看到人心深处。
水千浔松了口气,可是心却莫名的漏跳一拍,本来伸去探皇甫恣鼻息的手一颤,落在他浅粉色的唇上。
掌心微凉,触感柔软。
水千浔怔住,皇甫恣似也有瞬间惊怔,眸光落向按在唇上的手。
手指纤细,嫩如春葱,手背却肉肉的,上面还有五个小小的肉窝,鼻端闻到肌肤上散发的幽香,微甜如蜜,他心中微微一荡,但是随即想起刚才这小手按住皇甫意胸口的情形,眸光顿时一冷。
下一个瞬间,某人扯住水千浔的手,按进水里涮了又涮。
一脸嫌弃。
水千浔的肺几乎气炸了,她就不该对皇甫恣发什么善心,不过是想看看他是死是活,反而被人嫌弃,好像她的手有多脏似的。
她拼命挣扎,奈何皇甫恣修长的手指看似精美如玉雕,实则比铁钳还紧,她用尽全力,也无法挣脱。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浴桶里的那人,还拿了旁边放着的澡豆,细细的擦着她的手,手心手背手指,甚至连指甲缝都没放过。
神经病啊!
水千浔忍无可忍,她一只手被皇甫恣拽着,另一只手扶着桶沿稳住身体,空不出手来,索性一磨牙,对着皇甫恣的耳朵咬下去。
皇甫恣的头朝外偏了偏,水千浔咬了个空,咯嘣一声脆响,上下牙齿撞在一起,而她用力过猛,一个倒栽葱,头下脚上撞进浴桶,头顶生生撞上皇甫恣小腹下方某要害之处。
某人脸色顿时一白。
这时,监察司巡风部的人已经搜完隔壁房间,脚步声停在门外。
“里面的人滚出来!”呼喝声伴着踹门声。
踹门声戛然而止,一声惨叫。
惨叫声一响起,站在大厅中央的容少白猛然回头,正看见踹门的属下抱腿摔在地上,身体扭动了几下,忽然没了声息。
他眉眼阴沉,杀气四溢,一把拔出腰间长剑,大步走过去,他的属下纷纷抽出武器,护在左右。此时巡风部的人马已经赶来,他们手持劲弩,冲进两侧房间,封住所有出路。
大门上面并无异状,只是在门把手上,盘着一条小青蛇,蛇头对准外面,红色的蛇信吞吐不定,细小的眼睛盯着来人。
刚才那人踹门的时候,就是被这条小蛇咬了一口,当场毙命。
容少白冷哼一声:“果然是南疆的妖人!”剑光闪动中,小蛇断成几截,蛇头却还在地上不停扭动。
他的属下神情愈发警觉,握住武器的手又加上了几分力道。
容少白的亲哥哥死在南疆,据说连尸骨都被巫族人拿去当了毒虫饲料,他对南疆巫族恨之入骨。所以五城兵马司报上来,被杀暗哨身上的伤口,很像南疆巫族人所为,容少白一看到南疆人三个字,立刻亲自带人调查此案。
否则,一个小小的兵马司暗哨被杀,怎么可能劳动少司户大人亲自出马。
房外剑拔弩张,众人如临大敌,整个大厅安静的几乎能听到一根针落地的声音,所以从房间里传出的扑腾水声就听的分外清晰。
大厅另外一处角落里,本来昏迷着的皇甫意,已然睁开眼睛,看向房间,眸光中疑惑之色一闪而逝。
水千浔正在浴桶里挣扎,她一头栽进水里,一只手被皇甫恣握着,另外一只手到处乱抓,正抓住皇甫恣的软靴。
抓住软靴后,水千浔忽然觉得不对,皇甫恣虽然泡在浴桶里,可是全身衣服穿的整整齐齐,甚至连靴子都穿着。
她还在疑惑着,忽然觉得腰间一紧,随后本来头下脚上的她被颠了过来,变成头上脚下,她脚底一滑,身体不由自主往前一扑,撞向皇甫恣。她一看到皇甫恣那祸国殃民的脸就是满肚子气,眼看这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她不假思索的张嘴就咬。
咬掉这家伙的鼻子,看他还嚣张不!
皇甫恣一手拎着水千浔的腰带,看见少女雪白小牙齿露出,正对着自己磨牙,大而黑的眸子,一瞬不瞬,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