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宫人推开,霍然将金龙帐幔拽下。
众臣一望之下,离的近的几人当先惊呼出声,“陈将军!”
“陈大将军!”
“这是何人所为?”
本来清洗干净的献祭殿内,此刻血污横流,一片狼籍,而在那倾倒的桌案间,赫然倒着三具满身是血的尸体。尸体身上的衣衫已难瞧出颜色,但见均是脸色惨白,双眸大张,震惊、愤怒、不信……各种情绪尽数凝结在脸上。赫然便是大将军陈洛书与陈松、陈仁父子!
一时间,众臣中也是惊呼一片。
淳于昌神色大变,失声道,“外祖、舅舅……”踉跄入内,片刻间又再奔了出来,手中却提着一柄凝着血迹的宝剑。
“恭亲王!”众臣又再惊呼,便有数人向他截来。
祭天大典,除去当值守卫的御林军之外,包括淳于信在内,都不得携带兵刃。而此时,恭亲王淳于昌却手提利刃,岂能不令人心惊?
而淳于昌对截来之人浑然不见,抬手直指台上的淳于信,悲声大呼,“淳于信,外祖何罪?舅舅何罪?你竟将他们尽数害死?”
“你说什么?”众臣中有人惊呼,更有人扬声喝道,“恭亲王,不得无礼!”虽说陈大将军父子惨死献祭殿中,但直指是淳于信所害,仍然是耸人听闻。
淳于信扬眉,台上挺立的身影,没有丝毫微动,一双乌眸却是微微一黯,露出一抹失望,淡淡道,“恭亲王何出此言?将话说完!”在今日之前,还盼望一切的蛛丝马迹不过是他的疑心暗鬼,却不料,该来的,还是来了!
淳于昌手臂一抬,手中宝剑举起,大声道,“众位大人请看,这宝剑可是先帝所赐龙吟宝剑,当今皇上的佩剑!”挺剑直指淳于信,大声道,“淳于信!这三日中,只有你住在朝天宫,如今外祖和舅舅被你佩剑所杀,你有何解释?”
听他一喊,几位武将便近前细瞧,一望之下,都是脸上变色,转身向台上淳于信望来。
是啊,陈大将军父子横死,当今皇上的佩剑却染血出现在凶杀现场,这实在应该有一个解释。
淳于信目光向那宝剑一扫,淡淡道,“朕前来祭天,又岂会身怀利刃?朕三日前离宫之时,此剑放在朕的御书房中,却不知为何在恭亲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