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蓦然间,但闻前边杀声震天,竟然是两批人激斗的声音。
既然有人激斗,总有一路是朝廷的兵马。阮云欢精神一振,纵马向喊声来处奔去。
刚刚拐过一个街口,但见奴市那方,宽大的广场上人喊马嘶,血光四溅,竟有万余人正在混战。
阮云欢一时分不清敌我,见高台下两位将军模样的人正在激斗,疾催战马向二人驰去,扬声喝道,“是哪位将军在此?”
激斗中的二人回头,一望上阮云欢,竟然齐声道,“阮云欢!擒住阮云欢!”同时放开对手,向阮云欢疾奔而来。而近处混战的人群听到喝声,竟发一声喊,齐齐向阮云欢袭来。
阮云欢大吃一惊,喝道,“你们疯了!”长剑斜挑,格开当先袭来的兵刃,带马回缰,意欲逃开,却已身陷万余人的包围之中。
阮云欢但见这两伙人,一伙身穿御林军服色,一伙竟是神策营的服色。阮云欢心头暗惊,喝道,“六殿下与齐王殿下亲如兄弟,你们胆敢伤我?”
神策营将领冷笑,说道,“六殿下?六殿下只会听命齐王,跟着他不过是仰人鼻息!”
阮云欢咬牙,冷笑道,“将军不愿听命齐王,跟着宁王便能升官发财么?”说话间,长剑剑光闪烁,招招不离此人咽喉。
那人见他剑势凌利,不敢大意,连连闪身避过,才冷笑道,“宁王算什么,贱婢所生,也敢妄图大宝!”
“混蛋,你胆敢辱及宁王!”方才与他相斗的将军大怒,本来袭向阮云欢的长戟横扫,向那人拦腰截去。
那人一招挡回,骂道,“直娘贼,敢偷袭老子!”后退避开,手中长刀反劈回去。一时间,二人又斗在一处。
阮云欢抿唇,马缰疾带,手中长剑挑出,杀开一条血路,向外直闯。
那二人一见,齐齐发喊,自后追来。
这片刻间,阮云欢心中念头电闪,突然扬声道,“有道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宁王固然出身微贱,淳于弘杰又好到哪里?两位将军兵权在握,又何必听命于人?”淳于弘杰虽然袭爵,却也只不过是庶出。
清冷的声音,断然喝出,令众人皆是心头一震。
大邺建国数百年,每一位新君登基,均会有一场争斗,可是均是皇室之中皇子们的夺嫡之战,从无朝臣将相自立之事。此刻听这小小女子突然说出这惊世骇俗的话来,众人均不由想道,“是啊,数百年前,淳于一族,也不过一个世家旺族罢了?他们能够夺天下,我等为何不能?”
只是这一呆之间,阮云欢一骑战马已向外冲出数十丈,眼见便可脱困而出。
保宁王的将领当先回神,向阮云欢一指,喝道,“先擒阮云欢,以令齐王,旁的事容后再说!”扬声高呼,向阮云欢追来。双方将士闻言,均是齐声发喊,潮水般向阮云欢涌来。
谁都知道,齐王殿下之勇,大邺数一,齐王妃之智,帝京无双,若是不能擒住阮云欢,让他夫妻二人联手,恐怕已无人能够对付。
阮云欢却心头一沉,心中暗暗焦灼。
重生后那五年,她虽苦练功夫,所习也只是一些游身缠斗保命的招数,这千军万马的冲杀,只凭她手中一柄长剑,又如何冲得出去?
恍神间,突然听到胯下战马一声悲嘶,一个踉跄向前栽倒。却是马腿上已被人一刀砍中。
阮云欢大惊之下,身形凌空前翻,稳稳落地,长剑吞吐,又有二人毙在剑下。
只是此刻她失了战马,不能居高临下,而征战将士所用,又都是大长兵刃,对战之下,竟越来越觉吃力。
阮云欢只觉气力一分一分散去,手臂越发酸麻,心底渐渐灰冷。难道,这一世,竟然是死在这提前暴发的三王之乱中?
正在这时,但闻奴市另一方,突然喊声大作,一队人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杀而来,如砍瓜切菜,顿时将人群撕开一个缺口,向这方疾冲而来。
阮云欢大喜,长剑逼退二人,仰头向那方望去,一见之下,不由心头大震,失声喊道,“五哥!”来人竟是滞留在帝京的陈留节度使,公孙宁!
一瞬间,前世的情境与此刻重叠。不一样的时间,不一样的地方,却同是三王之乱,同是自己身陷重围,同是……公孙宁冲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