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上台便是睿敏使的手脚?母妃若是瞧见,为何不当场拿住?若是未见,又为何一口咬定睿敏?”
陈贤妃咬牙道,“若不是你,还能是谁?”
阮云欢浅浅一笑,说道,“她上山之后,与各宫娘娘在御景亭内坐了多时,下台之后,也是在御景亭内出事,怎么见得就是睿敏使了手脚?”
“你……”陈贤妃咬牙,一时却说不出什么。
阮云欢冷冷一笑,继道,“若说使什么手脚,自然是方才在台上饮酒最为方便,母妃要定睿敏的罪,是不是也该审过侍酒的宫人?”
陈贤妃脸色变幻,咬牙恨道,“牙尖嘴利的贱人,如今本宫只问你!”向两侧喝道,“来人,给本宫将这贱人拿下,待到查实,再行定罪!”一声呼喝,顿时几名太监迎了上来。
阮云欢却不惊不怒,淡淡一笑,说道,“今日不比凤鸾宫,母妃怕是失算!”话说的极慢,话落时,但见白芍身子一横,挡在她面前,裙中腿连出,两声惨呼之后,两名太监已斜飞出去。加上此处就在山边,哪里还能停得住身子,已叽哩咕噜滚下山去。
想不到这个丫鬟下的竟然是死手!
陈贤妃脸色大变,向白芍一指,喝道,“贱婢,主仆有别,你胆敢动手!”
白芍浅浅福身行礼,淡道,“回禀贤妃娘娘,奴婢虽然卑贱,但主仆之别还是知道的。只是奴婢只有一位主子,那便是我们家小姐,小姐嫁给王爷成了王妃,奴婢便只有两位主子,前儿王爷说了,只要为了王妃好,王爷的话也可不听,更不论旁人,只当她放屁就是!”
她口齿伶俐,一张小嘴儿叽叽咯咯的说的极快,旁人只能愣愣的听着,听到后一句,便有人忍不住莞尔。有道是有其主必有其仆,这齐王妃的一张利嘴已无人能及,只是齐王妃终究顾着身份,“放屁”二字断断不会出口,这丫鬟却清灵灵的说了出来。
陈贤妃气的脸白,手指颤颤,指着白芍,转向阮云欢喝道,“齐王妃,你就是这么管束奴才的?”
阮云欢浅浅一笑,说道,“白芍,女儿家,怎么可以口出粗言,快向贤妃娘娘陪罪!”只说“口出粗言”不对,却不说顶撞娘娘不对。
白芍点头,应道,“是!”向贤妃娘娘施下礼去,说道,“娘娘莫恼,奴婢不过是一个奴才,没什么见识,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娘娘是主子,莫要与奴才一般见识!”还是说她放屁。
陈贤妃气的脸白,只是她一口一个主子、奴才,又不能当真与一个奴才纠缠不清,咬牙道,“福宁之事,还不曾查清,齐王妃,你不能离开!”
“母妃说的是!”阮云欢微微含笑,眸光向四周一扫,说道,“今日上山,还不曾赏景,母妃慢慢儿查,睿敏候着便是!”唇含浅笑,水眸盈盈,显的心情极好。
陈贤妃见她如此神色,越发说不出话来,正不知如何应答,但见方才传太医的小太监奔上山来,说道,“娘娘,太医到了!”在他身后,两名当值太医满头大汗急奔而来。
陈贤妃一见,问道,“怎么不是陆太医?”
小太监急道,“今日陆太医告假,不在太医院,已命人去寻!”
陈贤妃连连顿足,喝道,“多派人手去寻,尽快命他进宫!”向阮云欢狠狠一瞪,催着太医进御景亭去。
淳于坚素来将陈贤妃视为母妃一样的人物,见她与阮云欢争执,早不知该如何是好,此时见她走开,不由轻吁一口气,说道,“皇嫂,贤母妃想来是气急,你……你……”转念想到齐王受刑之事,不由轻轻一叹,说道,“臣弟先行告辞!”说着躬身一礼,匆匆奔下山去。
宁王淳于康冷眼瞧着一切,只是唇角噙着一抹冷笑。鹬蚌相争,渔人得利!这老四、老五的王妃窝里反,是他最为乐见之事。慢慢向山路上行来,经过阮云乐身侧,脚步一停,点头道,“齐王妃,好手段!”虽然瞧不出她何时动手,但是却猜得出,必与她有关。
“宁王殿下过奖!”阮云欢淡应,水眸却向御景亭扫去,眸底幽幽的泛上一抹冷意。过了今日,阮云乐再无翻身之机,她又何必怕人知晓?
隔了片刻,但见一名太医满手是血,自亭内冲了出来,噗嗵一声在陈贤妃面前跪倒,连声道,“恭王妃滑胎,出血不止,臣等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