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扫去,叹道,“我们年长,已没有指望,各位妹妹却得上点儿心,给这皇宫里添几位小皇子压压阴气才是!”语气虽然清淡,“阴气”二字却咬的重了些。
陈贤妃眉心微微一跳,眸中露出些阴沉,面上笑容却不减半分。
阮云欢却心头一动,抬眸向凤良妃望去一眼,却见她仍是一脸平和笑容,仿佛方才那话,不过是随口说说。
众妃一听,都是尴尬低应。添小皇子?谁不想啊,可也得皇上宠幸才行!不知不觉间,眸光都向新封的贵人秦湘望去。
自从秦湘进宫,皇帝只偶尔去看望有孕的柳凡,到了柳凡滑胎,这两个月来,可只独宠秦湘一人。
陈贤妃目光也是向秦湘一扫,淡淡一笑,却又移到柳凡身上,说道,“说来,柳妹妹也当好好养着身子,皇上最宠的便是妹妹,妹妹该当好生报答皇上才是!”
众妃闻言,目光又尽数向柳凡望去。这皇宫里,可是有几年不曾有人有孕,柳凡虽然滑胎,却也足见她甚得圣宠。不自觉的,那眸光里都带上一丝嫉妒。
阮云欢眉心一跳,抬眸向柳凡一望。
陈贤妃这是祸水东引,要将柳凡变成众矢之的啊,难道……
眸光在陈贤妃和秦湘之间一扫,心中暗吃一惊。
难道,这二人联手,害了柳凡的孩子不说,还要将柳凡一并除去?
柳凡却似并不在意,微微抬眉,向陈贤妃一望,俯首淡应,“贤妃娘娘说的是,只怕臣妾没有那等福气!”
一拳头打在棉花里,竟然没有丝毫反应。
陈贤妃皱眉,凝目向柳凡望去,却见她端然不动,神情淡然,瞧不出丝毫情绪。
凤良妃眸光也是在柳凡身上一转,却浅浅笑开,向陈贤妃道,“姐姐莫只惦记着妹妹们。往年端阳节,只我们这些人在太液池中放放灯,不过是祈求国泰民安,皇上千秋万岁,如今姐姐添了两个儿媳,求个儿孙满堂,岂不是也是皇家的福气?”语气中,带出淡淡的羡慕。
众嫔妃闻言,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不禁都向陈贤妃望去。
大邺朝七名皇子,太子身亡倒不用提,除下六人,立有正妃的也只齐王、恭王,自然也只有陈贤妃才有望儿孙满堂。
只是,陈贤妃的两个儿媳妇,齐王妃不得贤妃娘娘欢心,有目共睹,而恭王妃却刚刚滑胎,这凤良妃此时说什么“儿孙满堂”正正踩在陈贤妃的痛处。
果然,陈贤妃闻言,微微色变,却在片刻间便恢复如常,笑道,“妹妹说的是,如今虽说毫无音讯,但总要有田,才长得出庄稼不是?”自然是暗讽端王一直不肯大婚。
凤良妃倒不以为意,微微摇头,说道,“好田自然长得出庄稼,可若是盐碱地,只能白费辛苦!”盐碱地,就算播了种,也长不出什么来。
她自恃身份,后半句话有些粗俗,便截断不说。只是众妃均是这宫里拼杀出来的,又岂有听不出来的道理?便有几人忍不住侧头忍笑。
陈贤妃未应,阮云乐却已色变,咬唇笑道,“良妃娘娘此话差矣,是盐碱地还是良田,不试过怎么知道?怕只怕种地的人太过懒散,或者并没有什么可种!”还是说端王不肯大婚。
凤良妃眸光向她一扫,淡笑道,“恭王妃此话有理,试过,便知!”恭王妃已经试过,是不是良田,还用争论?
阮云乐见她眸光扫过自己的腹部,自然是讥笑自己肚子是盐碱地,留不住胎儿,一时气的全身发抖,霍然站起,正要喝叫,却闻阮云欢清清淡淡的声音道,“妹妹,长辈说话,哪有我们插嘴的道理?”
阮云乐一窒,回头向她一望,倒又踏踏实实的坐了回去,淡笑道,“姐姐说的是,姐姐不急,妹妹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