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涵一望。
沈子涵微微抿唇,不觉垂下头去。
阮云乐瞧着她冷笑一声,轻吁一口气,笑道,“方妹妹进府,本王妃这就去瞧瞧,各位夫人、小姐宽坐!”说着起身,向众夫人一礼,转身下亭。
众夫人忙不迭的起身相送,却相顾一望,皆是愕然。
依规矩,侧妃进门,要在洞房之后,第二日去给正妃行礼,二人才算相见,断没有侧妃进门,王爷还未入洞房,正妃便先跑去瞧侧妃的道理。
陆轻漾见这等情形,也是微微扬眉,向阮云欢望来一眼,却见她只是微勾了勾唇角,神色间没有一丝诧异,似乎早已料到。
而阮云欢却知道,阮云乐的性子里,有一丝如秦氏一样的悍妒,今日方巧娥进门,她自然会赶在淳于昌之前,去给她一个下马威,好令方巧娥有所畏惧。
果然,未过片刻,便有悄悄跟去的小姐回来,咋舌道,“恭王妃当真是厉害,方侧妃喜帕还未除,便是两记耳光,打得方侧妃直哭,却不敢说话。”
有年长些的夫人不禁皱眉,说道,“虽说方侧妃只是妾室,理该由王妃教训,可这刚刚进府,怕王爷那里不好交待罢?”低议几声,便有几人起身,去方巧娥院子里相劝。
阮云欢微微阖眸,深吸一口气,露出一抹笑容,向余下的夫人笑道,“福宁性子素来急了些,许不是什么事儿,众位夫人莫要放在心上!”
几位夫人忙道,“想来不是什么大事!”心里却禁不住暗暗摇头。
性子急了些?
就算性子急了些,也万没有此刻打新人的道理。只是,由眼前的齐王妃,再想到永乐公主一事,众夫人心里更是嘀咕,看来,这姐妹二人,均不是能容人的主儿,恭王府里还有几个侍妾,那齐王府可是只有王妃一人。
阮云欢于众夫人的神色恍似不见,微微一笑,只是转身与汤氏闲话,说道,“七哥这一去,来回便要四个月,若是在苍辽国再耽搁数月,回来怕是便是半年后了!”当真如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一般。
汤氏点头,微叹道,“如今他们都大了,难得留在府上!”言下不禁有些萧瑟。
阮云欢抿唇,笑道,“舅母和嫂嫂们平日无事,也到齐王府走走,云欢平日只一个人守着那般大的宅子,无趣的紧!”
大萧氏一听,忍不住一笑,说道,“啊哟,我们可不敢,闻说前次邵二公子前去坐坐,生生被齐王殿下赶了出来。”
说的几人齐齐笑起。
阮云欢好笑,说道,“邵二公子是大半夜的逾墙而入,难不成舅母和嫂嫂也做那等没谱儿的事儿?”
几人正在闲话,突然闻园子里一阵大乱,哭叫声伴着喝骂声隐隐传来。听方向,正是方巧娥的院子。
李夫人终究是淳于昌的姨母,闻声儿心头一跳,便即站起,说道,“糟了,出事了!”拔步便向那里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