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欢含笑,将昨夜的事简略一述。
柳凡皱眉道,“熊燕瑶,她……她不是秦三夫人的内侄女儿?”
阮云欢点头,淡淡道,“不错!”
柳凡抬眸向她细望一回,说道,“若是她封为苍辽太子妃,难不成不会相助秦家?”
阮云欢微微摇头,说道,“如今秦胜成死罪难逃,秦义一除,秦家已不过一个空壳而已。纵然皇上瞧在苍辽太子的份上放过秦家,秦三夫人能救的,不过是一个秦明。”秦明放出,秦家可以争夺爵位的,便又多了一人。
柳凡轻轻点头,便不再语。
一旁席秋月见阮云欢始终不说正题,不由心中大急,插嘴道,“熊燕瑶选为苍辽太子妃也倒罢了,横竖无关大局,那秦湘却不能不防!”
柳凡挑眉,问道,“秦湘怎么了?”
席秋月忙道,“姐姐还不知道?昨夜秦湘勾诱了皇上,说不定很快便会选进宫来!”
柳凡大吃一惊,失声道,“此话当真?”
席秋月点头,说道,“我和阮姐姐查过,应当不假!”
柳凡转头去望阮云欢,见她轻轻点头,不由一阵愣怔。
阮云欢握着她的手,说道,“姐姐,此事妹妹心里已有计较,只是还要费些手脚,到时怕会劳烦姐姐!”
柳凡愕然片刻,微微咬唇垂下头去。一手在微隆的肚腹上轻抚,默然许久,才低声道,“云欢,我……我自从有了这个……这个孩儿,便少了争竞之心,如今……如今秦翊已死,我……我想为这孩子积些阴德,不想……不想再损伤人命……”
席秋月听她说出这番话来,不由大急,说道,“姐姐糊涂,姐姐与秦翊不合,众人皆知,如今秦湘进宫,岂能与姐姐和平同处,只怕姐姐没有伤人之心,旁人未必放得过姐姐!”
柳凡摇头,说道,“当初秦翊害我,不过是怕我进宫与她争宠,如今秦湘进宫,我却有孕在身,再怎么也不能与她相争,她为何要害我?”
席秋月连连摇头,说道,“姐姐,正因你怀有身孕,恐怕才会为人不容。”
柳凡摇头道,“只要我处处小心,她不过一个新进宫的妃嫔,又能将我如何?”
阮云欢见她神情安然,果然是个再无争竞之心的人,不禁暗暗一叹,见席秋月还要再说,一手将席秋月阻住,浅笑道,“姐姐说的是,如今姐姐怀有身孕,一切自然以龙胎为重,方才是妹妹莽撞,姐姐莫要放在心上!”
柳凡被她一说,脸上掠过一抹潮红,歉然道,“云欢,对不住,我……”
阮云欢摆手阻住,说道,“姐姐心意,云欢明白,你我姐妹,又何必如此客气?”当下再不提秦湘的事,与她坐着说了会儿闲话,便起身告辞。
席秋月随阮云欢一同出来,心中焦急,说道,“姐姐,如今可要怎么办才好?若不然,姐姐将计策说出,妹妹来试试?”
“傻丫头!”阮云欢笑起,说道,“你虽是公主,在这宫里终究尴尬,这等事,你做不来的!”行到岔路,与她别过,径直穿御花园,向宫外去。
刚刚行过千秋亭,便闻身后有人唤道,“睿敏郡主!”
这个称呼,已有许久不听,阮云欢微微一怔,回过头来。但见千秋亭后,慢慢转过一人,锦袍玉带,玉冠束发,身形俊挺,容颜如玉,只是唇角那抹笑容,显的有些阴冷。
阮云欢微微扬眉,福身行礼,说道,“原来是五殿下!”
淳于昌慢慢向她走近,眸光在她身上一转,淡淡道,“睿敏郡主这是从何处来?”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不过是去探望柳妃!”
“哦!”淳于昌点头,绕着她身子转了半圈,淡哼一声,说道,“苍辽太子选妃,你我各怀心计,哪里知道,反被旁人捞了便宜去,睿敏郡主难道不急?”
阮云欢扬眉,问道,“殿下何出此言?”
淳于昌冷笑道,“你们与二哥联手算计秦家,你道我不知道?二哥本欲选魏蓓婷为苍辽太子妃,你们岂有不相助之理?”
原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在相助端王?
阮云欢微微勾唇,淡道,“那五殿下为何说,是便宜了旁人?难不成,五殿下心中也早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