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他和她,他未指婚她未嫁,正是相见欢悦,又患得患失之时,而如今,当初拥在怀中的人,已实实在在的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阮云欢上前一步,立在他的身侧,淡笑问道,“王爷不伴驾千秋亭,怎么在此处?”
齐王殿下也不回头,只是淡淡道,“千秋亭有什么意思,这里才有好戏!”说着目光向台侧一斜。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但见熊燕瑶坐在台侧,一群各府的小姐将她围在中间,纷纷称赞不休。熊燕瑶兴奋的小脸儿潮红,不断点头回应。
阮云欢微微勾唇,轻声道,“接下来,要看齐王殿下的能耐了!”
淳于信侧眸向她一望,微挑了挑唇,却不接口。
就在此时,但闻高台上丝竹声起,太监尖亮的声音喝道,“皇上驾到!苍辽太子殿下到!”随着喝声,皇帝当先,苍辽太子耶律基随后,自高台后绕出,踏上高台的木阶。
在二人身后,耶律辰、永乐公主与端王淳于顺随之登上高台,随驾前来的众臣却在台下停住,随着众人一同行下礼去。
皇帝在台中一站,双手轻压,淡笑道,“今日佳节,又不是在大殿里,还是免礼罢!”抬手命众人起身,才道,“往年赏灯,这彩棚向来是年轻人嬉闹,看来,今年也是一样!”向身侧淳于顺一望,问道,“却不知这灯谜如何猜法?比谁猜的多吗?”他虽从不参预,但这话,显然是为了苍辽太子而问。
端王淳于顺上前一步,躬身回道,“回父皇,每一年猜灯谜,规则均各自不同,今年还请父皇裁定!”宫中的一切活动,早在一个月前便要安排妥当,岂有不早早制定规则的道理?自然是因为有苍辽国太子、公主前来,才将这一项留下,以显谦和这意。
皇帝扬眉,笑道,“这可是个难题!”眸光向台下一扫,侧头向苍辽太子笑道,“这彩棚上方所悬的花灯,里边皆藏着灯谜,只是如何猜法,还不曾定,不如太子殿下来定个规则?”
苍辽太子抬头,向彩棚顶上望去,果然见悬着上百盏灯笼,却以细纱覆盖,隐隐可见灯上有图有文,却瞧不真切。
上元节,虽说苍辽国也会制灯谜、猜灯谜为戏,但两国风俗不同,苍辽太子也不好造次,只是含笑道,“有道是入乡随俗,岂有喧宾夺主之理?”
皇帝笑道,“远来是客,理当主随客便,太子殿下客气!”
苍辽太子见他推让,倒也不好再拒,脸上便现出一些踌躇。要知此来,是为了两国和亲。此时虽说是游戏,若是弄的不好,令两国失和,便失了来时的本意。
苍辽太子踌躇未答,却见永乐公主笑道,“大邺朝物华天宝,人品风流,岂是我苍辽国可比?想来这灯谜皆言辞风雅,皇上,这可不是令我等出丑?”
皇帝微微一怔,说道,“公主说笑,我两国欲结秦晋之好,岂有此意?”话虽如此,目光却向端王淳于顺望去。
是啊,苍辽人尚武,若是所制的灯谜太过风雅,难免有主大欺客之嫌!
端王淳于顺微微一笑,俯首一礼,说道,“公主所言,本王自然想到,这灯谜中,有一半出自苍辽国民俗,只是能不能寻到,便要瞧运气。”
有一半是苍辽国民俗的东西,而苍辽国的人,也只有三个,算来还是苍辽国占了便宜。端王这番话一说,顿时显出大邺朝泱泱大国的宏然大气。
永乐公主点头,赞道,“端王殿下想的周到,佩服!佩服!”一双杏眸便不觉向他打量。
端王含笑道,“只是这猜谜规则,不知公主殿下有何提议?”
永乐公主微一摇头,说道,“虽然苍辽国尚武,大邺朝也是马上得天下,这一味猜谜,虽然风雅,却不够热闹!”
淳于顺点头,说道,“公主所言有理!”转身耶律辰问道,“九皇子可有提议?”竟然面面俱到,不使任何人受到冷落。
耶律辰微微一笑,说道,“本王也是初入帝京,哪里知道这灯谜的规则?”目光向台下一扫,含笑道,“本王久闻睿敏郡主足智多谋,不知可有好的提议?”一句话,将所有的目光引了过去。
阮云欢本来立在众小姐身后,只等游戏开始,安安稳稳的瞧热闹。哪知道突然被他点名,不由纤眉淡挑,向台上皇帝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