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秦翊进宫,再令秦珊和亲,如今,又让秦璐缠着六殿下,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巩固建安侯府的势力?在他们的眼里,秦家的女儿,也不过是一枚枚堪用的棋子,更何况一个外姓的孙女儿?”
淳于昌脸色微变,说道,“你是说……”
阮云欢叹道,“往日秦家没有旁的选择,只能与江夏王联手,扶助端王。如今皇上春秋鼎盛,秦家有一个秦翊在宫里,若是能诞下一位皇子,他们所扶助之人,岂会做第二人选?如今殿下与秦家势同水火,云乐已成废子,他们却又将秦璐召回,盯上六殿下,自然是为了以防秦翊不能诞下皇子,再做一个选择的余地罢了!”
淳于昌慢慢点头。这些事,他淳于昌何尝没有想过,而如今被她一句句说了出来,可见她对他是不曾藏私。目光向她深凝,缓缓道,“云欢,我只想问你,如今你已嫁四哥为妃,在你心里,是全数向着四哥,还是……还有本皇子一席之地?”
阮云欢垂眸,轻声道,“殿下此言不妥,若是被旁人听去,睿敏名节便就此断送!”
淳于昌摇头,又上前一步,已立在她的面前,咬牙道,“不,今日我定要听你亲口说一句!”
阮云欢抿唇,抬头与他对视,隔了片刻,方道,“五殿下,在我阮云欢心里,五殿下自然占着一席之地,无人能够取代!”
是啊,前世那刻骨的仇恨,岂能说忘就忘?
淳于昌哪里知道她如此心思,乌眸一亮,闪出一丝喜色,上前张臂向她拥去,低声道,“云欢,云乐虽美,终究是你更得本皇子之心!”
阮云欢侧身闪避,轻轻摇头,说道,“殿下不妥!”
淳于昌一抱落空,不禁一怔,垂目向她凝注,冷声道,“你方才还说心里有我,如今看来是哄我!”
阮云欢摇头,轻声道,“殿下,不管如何,云欢是已嫁之身,与殿下私会,已是越礼,况云欢绝不是苟且之人,还请殿下自重!”
淳于昌心头微窒,咬牙道,“那要如何?难不成你就这样,心里放着本皇子,却安心做四哥的王妃?”
阮云欢微微勾唇,却没有露出一丝笑意,轻声道,“要不然,依殿下之意,睿敏做着齐王妃,却私下与五殿下行苟且之事吗?”微微摇头,转头望向雪原远处起伏的山峦,低声道,“五殿下,那非睿敏所愿!”
淳于昌微微咬唇,突然冷笑道,“你这齐王妃是懿旨赐封,岂能更改?你不要苟且,难不成等四哥故去,本皇子登基……”话未说完,自己却怔住。
不错!大邺朝女子,夫死可以改嫁。而以阮云欢的王妃之尊,要得到她,也唯有淳于信故去,自己登基,一道圣旨召她进宫……
可是,齐王淳于信可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啊,自己从什么时候起,竟有了弑兄之念,而不自知?
阮云欢向他定定而视,浅浅笑道,“殿下说笑,方才睿敏什么都不曾听到!”说罢转身便走。
“等等!”淳于昌追出两步,低声道,“好,我不逼你,只是……我想再问你一句,你……可还会帮我?”
这才是今天的重点吧!
阮云欢勾唇,脚步微停,轻轻一叹,摇头道,“殿下,如今大好机会放在殿下面前,殿下竟不知何人所为?”
“什么?”淳于昌微怔,瞬息恍然,失声道,“你说的是方巧娥?”
阮云欢微微抿唇,说道,“方家虽不比秦家,但有五殿下提携,想来也大有可用!”说罢快步走到白芍身边,接过马缰,翻身上马,向淳于昌最后望去一眼,调转马头,策马而去。
淳于昌又惊又喜,一时间怔在当地,竟动弹不了分毫。
大婚之后,虽说夜夜迷恋阮云乐的身体,但是每每思及阮云欢,终究心中有憾。而此时……非但她心中还有他,昨夜方巧娥竟也是她安排,只为了让他多一个方家做强助,那么,待到日后大争之时,她……也会全力助他?
一时间,五殿下心头怦然,仿佛已见借阮云欢之智,加上自己的势力,不但皇位唾手可得,便连阮云欢本人,也会收入自己的后宫……
白芍随在阮云欢身后,眼瞧着她的背影,不由暗暗咬唇,纵马随上,唤道,“小姐!”
阮云欢回眸,见她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