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秦明呢?”
公孙克回道,“秦明拒捕,已被微臣拿下,绑在帐外!”
“带进来!”
旨意传下,便有两名禁军将五花大绑的秦明推了进来。秦明衣衫凌乱,一脸愤怒,入帐内跪倒磕头,大声道,“皇上,请皇上为臣做主!”
皇帝扬眉,说道,“做什么主?”
秦明转头,向公孙克怒目而视,说道,“显武大将军无礼闯营拿人,臣等不服,与他争竞,他竟将臣捆绑,臣受此羞辱,心中不服,请皇上为臣做主!”
公孙克身体挺直,淡道,“公孙克奉命寻找秋水剑,执有秋水剑之人,便是昨夜刺杀方立业的嫌犯,秦四公子拒捕,臣自然动手擒拿!”
秦明脸色微变,怒声道,“臣不曾杀人!”
“你不曾杀人,秋水剑为何在你的帐中?”皇帝淡问。
“这……”秦明一窒,摇头道,“回禀皇上,今日一早母亲不见了秦璐,吵嚷起来,臣闻迅之后也四处寻找,并不知秋水剑为何在臣的帐中!”也就是说,旁人将秋水剑放入他的帐中栽赃。
端王淳于顺冷哼一声,说道,“建安侯府守卫森严,若说是旁人栽赃,众目睽睽之下,又有何人能出入秦四公子的营帐?”
“不错!”六皇子淳于坚点头,说道,“除了秦府自己人,谁又能做到?”
“皇上!”从头到尾,秦义始终默然不语,此时也终于忍耐不住,跨出一步,也掀袍跪倒,大声道,“皇上,秦明自幼在平邯府长大,与方大公子素不相识,更加无怨无仇,为何要置他于死地?而我建安侯府与方家同朝为官,素有来往,并无仇怨,也断断没有加害方大公子的道理。那秋水剑是孙女秦璐之物,如今秦璐下落不明,秦明是她的胞兄,又岂会陷害自个儿的亲妹妹?”
皇帝点头,目光向众臣一扫,定在端王淳于顺身上,问道,“端王,依你之见如何?”
淳于顺上前跪倒,说道,“父皇,秦家与方家同朝为官,寻常自然不会结怨。可是昨夜方立业挺剑击杀安得利,安得利曾对着他大呼‘杀人灭口’,若当真如此,怕不是私怨那么简单!”
是啊,若是私下勾结,或者各为其主,这暗杀灭口之事,便不是一个“同朝为官”就能抹煞!
众人闻言色变,不禁低声窃议。自从方艺琼立为宁王侧妃,这信阳方家便分明倒向了宁王。而秦家……众人的目光,都是不约而同望向秦义。宫里有一个秦翊,而与秦家有姻亲的江夏王府又是端王一党,如今秦家的外孙女儿阮云乐又嫁五皇子为妃,还当真瞧不出这只老狐狸最后要帮的是谁!
皇帝挑眉,又再望向阮一鸣,说道,“阮相,依你之见呢?”
阮一鸣眼见此事牵扯上方、秦两大家族,隐隐还带上诸皇子之争,稍一不慎,得罪了谁,他阮一鸣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摒息宁神缩在一旁,恨不能旁人都瞧不到他。
闻皇帝一唤,不由心底苦笑,忙出列跪倒,踌躇道,“皇上,昨夜安公公下药之事,死无对证,而方大公子将他击杀,若说是杀人灭口,也不过是安公公临死之言,或者是攀污也未可知,说不定只是方大公子见他下药,想要将他擒下查问罢了。”
只这么几句,便将“杀人灭口”四字定为信口攀污,当真是四两拨千斤啊!
老狐狸!
众臣心中腹谤,却大多点头应道,“是啊!是啊!或者是那奴才眼见难逃,信口攀污!”
皇帝也是抽了抽唇角,却又问道,“那,方立业被杀,又当何解?”你想四面逢源,朕非得让你得罪一方。
阮一鸣磕头,说道,“皇上,方才齐王殿下已查验清楚,方大公子是自杀身亡!”
“那方大公子为何自杀?”皇帝紧追不放。
阮相爷额角出汗,说道,“或者方大公子另有隐情,也未可知!”
“是何隐情?”皇帝再问。
阮一鸣苦笑,俯首道,“皇上,微臣不过猜测,方大公子的隐情,微臣不得而知!”
“哦!只是猜测!”皇帝点头,淡淡道,“难为阮相!”
阮一鸣刚刚松了口气,却闻皇帝又再问道,“纵然方立业是自尽而死,那秋水剑一剑却不是假的,依你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