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众嫔妃已大多到齐,便上前见礼,说道,“睿敏见过母妃!”
“起来罢!”陈贤妃含笑命起,见她精神不振,不由问道,“怎么,昨夜不曾歇好?怎么气色这么差?”
阮云欢强笑,说道,“想是在外不惯罢!”
“娘娘不知!”秦二夫人扬眉,向阮云欢瞟去一眼,说道,“昨儿靖安侯府出了些事,想来齐王妃也是一夜未眠!”
“靖安侯府?出了何事?”陈贤妃微怔。
秦二夫人唇角微挑,露出一抹笑意,说道,“闻说是二少夫人滑胎,靖安侯府的营帐整整闹了一夜,连我们也不得安稳。”
“滑胎?”陈贤妃扬眉,说道,“难怪今日不见靖安侯夫人!”转头向阮云欢一望,问道,“怎么好端端的会滑胎?二少夫人的身子不打紧罢?”
“呀,滑胎啊!”帐尾末端,传来一声低呼,邹雪贞见众人望来,忙一手掩着小嘴,垂下头去,眸光却扫过阮云欢,皆是幸灾乐祸。
阮云欢抿唇,隐在袖中的双手便不自觉握紧,面上却不动声色,说道,“那日一路颠簸,二嫂身子便已不适,昨日又似乎吃坏了什么东西,两相相凑,便失了胎儿!”
“哦!”陈贤妃点头,慨叹一声,说道,“原说这帝京城的名门世家,以靖安侯府子嗣最旺,可是到了这一代,怎么只有大公子得了一子,二公子倒也罢了,旁的公子竟都不愿娶妻!”轻轻一语,便将小萧氏滑胎之事掀了过去。
此次淑、德二妃没有伴驾,柳凡新封妃子,虽然还没有行晋封之礼,却已有了御旨,此刻就坐在凤良妃的下首。
昨夜青萍回御营之后,并未向她提起小萧氏滑胎的事,她此刻乍闻,不禁大吃一惊,抬头向阮云欢望了几眼,有心想要细问,却苦于有这许多杂人,只得暂且忍耐。
刚说一会儿闲话,闻帐外太监声音道,“五皇子妃到……”随着传报,阮云乐自帐外进来,上前盈盈拜倒,说道,“云乐见过母妃,见过各位娘娘!”
陈贤妃唇角掠过一丝笑容,说道,“怎么你也起的迟了?快起来罢!”
阮云乐双颊微红,说道,“原不曾起迟,只是……只是刚服侍殿下出营!”
服侍出营,又脸红什么?
阮云欢眉心微跳。难道,阮云乐也不曾饮汤?还是……她的汤中并没有加药?为何她的身子,竟然并无异状?
此一刻,陈贤妃已命人将帐帘挑起,传唤了歌舞。众嫔妃的话头很快转到舞娘的舞姿、衣裳上,哪里还有人记得御营不远,刚有一个女子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阮云欢唇角微勾,浸出一抹清冷的笑意,一双水眸,落在帐外的舞娘身上,脑中却一次次的闪过昨夜小萧氏惨白的面容,伤痛的哭声,于那歌舞,浑然不曾入眼。
满帐的欢声笑语,旁人均不曾留意,陈贤妃却不知为何,只觉帐中一侧,传来一缕嗖嗖的冷意。侧眸望去,一眼瞧见阮云欢冷幽幽的笑意,不禁心头打了个突,一股寒意骤然自脊背窜起。
为什么,这大白天,满室的欢腾中,这个小小的女子,会露出这样如鬼似魅的神气?
☆、第375章 这位熊小姐倒是有趣的紧
午膳之后,歌舞散去,陈贤妃扶了扶发鬓,笑道,“只是坐着瞧歌舞,本宫竟也觉得乏了,当真不知那些男子们,在那林子里狩猎,哪儿来的劲头!”
凤良妃掩唇笑道,“姐姐将门虎女,怎么今日当着小辈儿,反而娇弱起来?”
陈贤妃禁不住笑起,指她道,“你们瞧瞧,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两位娘娘都是出身将门,自然都心中明白!”程夫人笑接。
陈贤妃连连摆手,说道,“什么出身将门,那些说的是父兄,我们女人家,还是无法与男子相比!”
众嫔妃、夫人各自凑趣说笑。秦二夫人笑道,“可不是?要不然,怎么朝中将军皆是男子,自然是男子较女子刚勇。”
便有人附和道,“建安侯府一门虎将,秦二夫人自然如此说,却哪里知道,便是男子,也有许多弱不禁风之辈!”
另有夫人道,“建安侯府岂止是一门虎将,女儿也不惶多让呢!”说着话,目光便望向柳凡下首的秦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