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番话一说,她已落后旁的夫人甚远,绕过勤政殿,进入夹城,前边只隐约见几点灯光。
阮云欢微微苦笑,幸好雪夜中,风雪虽大,道路却一片雪亮,便随后匆匆行去。
刚刚穿过长长的夹城,眼见前方便是章和殿,蓦的,但闻远处一阵锣响,有人大呼,“刺客!有刺客……”
一瞬间,但觉风雪侵袭,遍体生凉。隐约间,似乎有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自己。阮云欢一惊停步,转身向四周张望。暗夜中,殿影重重,竟无法查知何处藏着危险。而风雪大作,连一向灵敏的双耳也无法捕捉任何的声音。
远远的,听到女子尖锐的惊呼之声,阮云欢微微咬唇,再不多停,拔步便向恩泽门奔去。
“呵呵!”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却阴森森的,没有丝毫笑意。阮云欢一惊回头,却闻脑后风声,有物向自己袭来。
眼前空无一人,阮云欢顿时惊觉,不及回身,深吸一口气,身子向前疾扑而出。风雪裹着一缕幽香扑鼻而来,阮云欢一惊,急忙摒住呼吸,却觉脑中一阵昏沉,扑前的身子一个踉跄,扑跌于地。
意识迷蒙中,但觉身子被人一把挟起,阮云欢强提一口真气,手指外翻,便向来人腋下点去。手指将触未触,却闻一个声音道,“快!我向北引开侍卫,你们向南出宫!”
阮云欢脑中灵光一闪,手指便即收回,一枚璧绿玉环,自袖中悄悄滑出,同时脑中昏沉袭来,便沉沉失去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阮云欢悠悠醒转,双眸未张,鼻子便嗅到一缕淡淡的腐败气息。所有的感官,随着这一缕气息,均慢慢回笼,耳畔,捕捉到昏倒前听到的风声,手足僵痛,显然是被绑的结结实实,而身上,是冷!彻骨的冷!
阮云欢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寒战,缩了缩身子,张开眼来。
“醒了?”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自身畔,一张平凡到没有一点特点的脸出现在她面孔的上方,甚至分不出男女。
阮云欢挑了挑眉,问道,“你是何人?”如果记得不错,这个人,便是在皇宫中,身后发出笑声之人。
“睿敏郡主好胆色!”那人笑起,露出一嘴白森森的牙齿,说道,“我们本该立在朝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睿敏郡主令我们功亏一篑,如今怎么问我们是谁?”
阮云欢眨了眨眼,闭了闭眸子,突然问道,“白泰在何处?”若不是听出白泰的声音,岂能如此轻易被人带走?
那人又笑了起来,大拇指一挑,赞道,“聪明!”侧头向她瞧了几眼,嘿嘿干笑几声,摇头道,“只是,如今你纵说动白副将,怕也没用!”
阮云欢眉梢一动,一个可怕的念头迅速袭上心头,失声道,“你们劫了太子?”只这一瞬间,她已经明白,皇帝为何凭白无故传太子上殿,却不加发落?天牢到勤政殿,这一来一回,竟然是给白泰一干反叛留的机会。
而依皇帝为人,又绝会因父子之情便放太子逃走,而是……放长线,钓这群漏网之鱼!
那么,太子……
背脊生凉,阮云欢暗暗心惊,双手便不自觉的紧握成拳。
那人冷笑道,“太子是我们主子,怎么能说是‘劫’?”
阮云欢问道,“也就是说,你们已将太子救了出来?”
那人冷笑,傲然道,“当然!皇帝老儿只道是在宫里,来往天牢短短的路程,哪里料到,我们会隐伏宫中,伺机而行!”
阮云欢闭目,心里一阵暗叹,说道,“太子在何处,我要见他!”
那人微微一笑,点头道,“闻说睿敏郡主聪敏睿智,想也知道如今的情形。如今你若归附太子,助太子成就大业,日后少不了一个贵妃当当!”
阮云欢淡淡一笑,说道,“这怕是你们的主意罢?如今太子妃仍被囚在太子府中,太子怕是宁愿以我交换太子妃!”
那人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
阮云欢闭目,说道,“还请前去禀告太子,只说阮云欢求见!”心中暗叹,若太子与淳于昌一样,可以随时为皇位抛去情义,怕是早已事成!
那人向她瞧了一瞬,转身而去。
阮云欢趁机向四周打量,但见身处一间奇怪的室中,室分六面,呈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