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
阮云欢心头一动,抬眸向老夫人注视,轻声道,“祖母,她虽可恶,那孩子终究是爹爹骨肉。”
老夫人脸上现出烦燥,咬牙道,“只怕她倚仗着这个孩儿,又在这相府中为所欲为!”
阮云欢抿唇,并不接口。
罗妈妈低声劝道,“老夫人,如今她既有了身孕,总要养着,万万还做不出什么来,我们且瞧瞧再说!”
老夫人点头,叹了口气,向阮云欢道,“欢丫头,你且回罢,这几日也留些心!”
阮云欢点头答应,施礼退了出来。
回到南涧之滨,白芍一边服侍更衣,一边低声道,“小姐,奴婢方才听小丫鬟回,怎么老爷又去了夫人那里?”
阮云欢淡道,“夫人有了身孕,爹爹自然会去安抚!”
“什么?”白芍吃了一惊,手上的动作便停了下来,速速与青萍交换了一下视线,问道,“小姐,那我们……”
“先不用管!”阮云欢皱眉。想到老夫人的神情,一时还捉摸不到她的心思,摇了摇头,问道,“明儿红莲就回来了吧?”
“嗯!”白芍点头,说道,“来回两天,本来今日便该回来,只是这大雪天路不好走,想是耽搁了一些。”
阮云欢闭目,心底冷笑一声,却不再问。
睿敏郡主的车队被劫,奴仆受伤,京邑司古四同不敢怠慢,当即派出捕头,于叶城一带查访。而在刑部供值的秦三公子秦彬,闻说叶城四周有山贼出没,联想到太子一案中脱逃的白泰,再有逃去无踪的申屠杰,心中便怦然而动,当即向刑部尚书孟义明请令,带了一队人马上山搜查。若能擒到那二人,可是大功一件,这秦家,便不止只有秦鹏一人风光!
两路人马在午时之前,先后赶赴叶城不提。到黄昏时分,红莲和柴江自军营返回。阮云欢正换了衣裳要去给老夫人请安,闻报手中动作一停,命人将红莲唤入,含笑问道,“五殿下有没有说什么?那些东西可还喜欢?”
红莲一张俏脸红扑扑的,显的越发娇艳,见阮云欢眸光直直望来,目光不自觉的有些躲闪,福身回道,“五殿下甚是喜欢,说……说多亏小姐还惦着营中的将士,昨儿便命人将鸡鸭和肥羊尽数宰了,分送到各处将士手里共享,也留了我们一日,所以今日才回!”
“嗯!”阮云欢点头,垂眸向她默视。
红莲闻阮云欢不再说话,心里微诧,一抬头,正对上她那波光潋滟的眸子,顿时心头一跳,只觉自己的心思尽数被她瞧穿,忙又将头低下,呐呐问道,“小姐,这……这可是要去给老夫人请安?”
“嗯!”阮云欢点头,说道,“你一路辛苦,今儿早些安歇,不必随去了!”见她应下,便带着白芍、青萍二人向淇水悠悠而来。
出了南涧之滨,白芍在身后嘀咕,“怎么瞧着红莲有些古怪?”
青萍低笑道,“或是入了军营,长了见识罢!”
白芍轻轻摇头,心里奇异,却又说不出什么。
阮云欢前边听到,却并不接口,只是淡淡一勾,露出一抹冷然笑意。
刚进淇水悠悠,便听到正房里阮一鸣的笑声。阮云欢微勾了勾唇,命小丫鬟回了,便挑帘进去,但见济济一堂,竟然一个不缺,便当先给老夫人行了礼,才又去见过阮一鸣和秦氏。
阮一鸣笑着唤起,说道,“你素日是最早一个来,怎么今日却成了最后一个?”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方才女儿有事绊住,倒是失礼,爹爹见谅!”
阮一鸣心情甚好,那话也不过一说,点头道,“快些坐罢!”
阮云欢点头坐下,含笑问道,“方才女儿在院子里便听到爹爹笑声,不知在说什么?”
阮一鸣道,“今日一同收到你二叔、四叔的家书,正与你祖母说呢!”
“哦!”阮云欢扬眉,问道,“二叔、四叔可好?”
“好!”马氏在一旁笑着接口,说道,“你二叔上任这一年,虽说接的是济宁一个烂摊子,今年考绩却好,受了吏部的嘉奖,命人送了好些东西回来!”说着话,眼里便有些得意,似乎早将阮云欢的相助抛诸脑后。
阮云欢微勾了勾唇,淡道,“那便恭喜二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