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家的势力,可是远远强过了袁家。难道,自己的一招釜底抽薪之计,竟然弄巧成拙?
瞧着她拢起的眉头,淳于信不解问道,“怎么了?”想起淳于坚所述皇宫中堆秀山御景亭一事,不由心中怫然不悦,咬牙道,“三哥再不扰你也倒罢了,若是他还对你垂涎,我必不饶他!”
“你不必管?”阮云欢斜他一眼,抿唇一笑,说道,“横竖他奈何不了我!”
“只怕他又用什么诡计!”淳于信不悦,冷哼道,“兄弟之中,他最不安份,太子还在呢!”
阮云欢暗挑了挑眉,不心暗暗摇头。最不安份的是三皇子吗?只怕未必!这兄弟几个,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不愿深谈此事,正要转话说些旁的,却闻阁外脚步声杂乱,跟着路宁的低喝声响起,方又归于宁静。
“想是有事?”阮云欢挑眉,向淳于信望去。
她知道,淳于信表白上瞧着温和淡然,实际上御下极严,他在这里饮茶会友,若没有重要的事,属下断不敢前来打扰。何况这听风阁之类的雅室,分里、中、外三间,此刻他们谈话的地方是中间一间,而路宁和白芍等人是留在外间。能闯进外间的人,应该也是淳于信的心腹。
“不用理他!”淳于信皱眉,双臂张开,重新拥她入怀,俯首在她颈侧轻嗅,不舍的道,“我还不曾抱够!”
“你……”阮云欢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推他道,“堂堂皇子,成什么样子?快些罢,或者有大事!”
“唉……”淳于信长叹一声,恋恋不舍的放手,整了整衣衫,又替阮云欢理了理长发,才扬声问道,“何事?”
“爷!”门扇被推开,路宁露出半张脸来,回道,“江河过来了!说有事禀告!”
“让他进来!”淳于信挑眉。江河被他留在宫里,若没有大事,断断不会寻来。
“是,爷!”路宁身子稍退,让开门口,另一个一身侍卫衣衫的青年男子一闪而入,眸光扫到阮云欢,却仿似没有瞧见一般,躬身向淳于信见礼,低声道,“爷,几木起兵犯境,陈留王被俘!”几木国是盘踞在大邺朝东北一方的国家,兵马骁勇,只是国力不丰。
“什么?”淳于信大吃一惊,霍然站起,愣了片刻,又缓缓坐下,轻声道,“大邺朝……要乱了!”
陈留王麻天昌,便是皇后麻氏长兄,宁王妃麻氏的伯父。三年前,宁王妃之父病亡,麻天昌便成了麻氏嫡系最后一个男丁。如今麻天昌被几木所擒,九死一生,原本风雨飘摇的麻氏一族转瞬间大厦崩倾,再也无人支撑。
麻氏一倒,太子失了母族的支撑,太子之位,及及可危。太子一倒,皇储之位空悬,诸位皇子必然群起而争,所以淳于信才会有“大邺朝要乱”之言。
阮云欢听他瞬间想到此节,不禁轻轻扬眉,心底却暗叹,该来的,总会来罢!
☆、第190章 以误国之罪论处
果然,战报入朝,满朝皆惊。一时朝中群情激愤,武将请命,文臣举荐,几位皇子也个个争先。太子当殿请樱,要带兵出征,扫平几木。皇帝扫他一眼,摇头道,“一国储君,岂能轻易离京?”
皇帝再三考虑,最后定为护国上将军秦天宇为帅,信武将军方信达为先锋,两广总督倪厚充为押粮官,率兵二十万,荡平几木。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哪知押粮队刚过七岭,恰逢春汛,倪厚猝不及防,抢救不及,三万石军粮竟然被大水冲的只余三千石。
消息传回,皇帝震怒。而此刻,大军开拔,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皇帝急令户部调粮一万石,命定远大将军汤思远紧急送往边关,只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前行的三万先锋已与敌军短兵相接,却粮草不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