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她……她进来过,和奴婢聊了几句,还揭开盖子瞧了瞧药汤。”
采薇大惊,尖声叫道,“胡说,你胡说,我虽进去,却没有碰药!”
春雪道,“怎么没有,你说药不能煎的糊了,否则便药性转了毒性!”
采薇摇头,说道,“话我虽说过,可是并不曾去碰姨娘的药!”
阮云欢皱眉,向巧慧问道,“这二人来姨娘屋里多久了?”
巧慧答道,“春雪是姨娘刚一怀孕,老爷便拨了过来,采薇是昨儿姨娘出事,临时来帮忙的!”
阮云欢点头,皱眉凝思。这三个人里,巧慧是樊香儿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只有樊香儿得宠,她才有出头之日,断不会去害自己的主子。而自樊香儿怀孕之后,秦氏想尽办法加害,若春雪是她的人,也不必等到此时下手,那么……最可疑的,仍然是这个采薇!
目光瞬间定在采薇身上,心中暗想。若是巧慧没有撒谎,那么今日一早,确实是将昨晚的药渣命她丢掉。而她身上藏着的,却是今天的药渣,那么……昨天的药渣又在哪里?
脑中顿时一醒,抬头道,“小五,你即刻去各处丢厨余的地方,将所有的人问过,看今日有没有人见过姨娘院子里的人,或是哪个院子里有人丢过药渣!”
小五抬头向阮一鸣一望,见他点头,便奉命而去。
秦氏冷哼一声,“啧啧”两声,说道,“这里老夫人、老爷均在,大小姐倒成了当家作主的了!”
阮云欢刚才凝神思索这其中的破绽,倒没有想到此节,此时听她一说,即刻向老夫人和阮一鸣行礼,说道,“云欢一时情急,不及禀报祖母、爹爹,还请勿怪!”
老夫人摆手道,“你也是要为樊姨娘讨个公道,怪你做什么?”
阮一鸣也是轻轻摇头,说道,“起来罢,都是自家人,想到什么便说出来!”
阮云欢谢过起身,一侧坐下默默等候。隔了一会儿,但闻门外有小厮回道,“老爷,小五带着前院的阿大求见!”
阮一鸣道,“进来罢!”
门外小五应了一声,便带着一个瘦瘦小小,年逾五旬的老儿进来。老儿躬腰垂头,一进门便跪倒在地,磕了两个头,便俯在地上不动。
采薇一见他,顿时惨然色变,却咬着唇默然不语。
小五说道,“老爷,阿大说今儿一早,有个丫鬟去丢过药渣,只是他并不知道是谁,要亲眼瞧见才能认出!”
阮一鸣向老儿瞧了一眼,问道,“你叫阿大?在这府里是做什么的?”
阿大磕头道,“是,小人是叫阿大,是府里倒夜香的杂役。”
“倒夜香的?”阮一鸣皱眉,问道,“你说你瞧见有丫鬟丢药渣?”
阿大应道,“是!今儿天还不亮,小人给各处送洗净的恭桶,瞧见一个小丫鬟到前院去丢药渣!”
阮云欢问道,“小丫鬟丢药渣,事属寻常,你如何便会留意?”
阿大俯身道,“后宅到前院大厨房道儿远,极少有丫鬟跑去前院丢厨余,故而小人留意。”
阮一鸣点头,问道,“你可记得那丫鬟的样貌?”
阿大道,“不过是两个时辰之前的事儿,小人记得!”
阮一鸣命道,“你抬起头瞧瞧,这里有没有那个丫鬟!”
阿大领命,又磕一个头,才慢慢抬起身来,一抬头,首先望上阮云欢。但见眼前人华美的像是天宫仙子,一时怔住,竟错不开眼。恍惚间但闻身畔有人喝道,“瞎看什么,这是大小姐!”
阿大吓了一跳,忙将头垂下,停了停,才又慢慢抬头,避过阮云欢的方向,向两侧一个个望去。
众丫鬟见这阿大一身衣衫破旧肮脏,脸上肌肤黑黑皱皱,瞧着令人极不舒服,都是皱了皱眉,侧过头去。
阿大一个一个瞧过去,但见一个丫鬟垂头跪着,头发凌乱,挡住半张脸孔,便向前爬了半步,自下向那丫鬟一望,忙伸手一指,说道,“是她!便是这位姑娘!”
采薇身子一颤,骤然抬头与他对视,尖声叫道,“你……你胡说!”
阿大与她打个照面,叫的越发大声,说道,“是她!没错,就是她!她将药渣丢在大厨房的厨余里,卷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