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几乎寸步难行。
淳于昌跃马上前,说道,“父皇,这边地势险恶,还是儿臣带人去追罢!”
皇帝皱眉道,“无防!”命侍卫前边以钢刀开路,沿着血迹一直向林中寻去。
约摸行出半盏茶的功夫,血迹突然消失,皇帝一怔,命人上前细细查探。隔了片刻,仍是寻不到鹿的踪迹,皇帝微觉不耐,说道,“弄出些声响,或者能将鹿惊起!”
话音刚落,淳于昌突然一声低呼,从马上跃下,挥剑砍开一丛荆棘,俯身从地上捡起一把断了弦的长弓。
宋文杰“啊”的一声,说道,“那……那是微臣抛下的弓,怎么……怎么在这里?”
皇帝皱眉问道,“什么?”
淳于昌简略将事情一说,说道,“方才我们沿河追出极远,又钻进荆棘,理应是一路向北,怎么……怎么会转上我们的来路?”嘴里这样说,目光向身边几员武将望去。
皇帝一队的人不知就理,淳于昌一队的人却均是一脸惊讶。有反应快的,脸上露出明显的震惊,却没有人敢说话。
阮云欢默了片刻,轻轻说道,“我们迷路了!”
众人一听,顿时一片沉寂。在这密林里迷路,那就意味着……很难回去!
阮一鸣颤声道,“云欢,不要乱说!”
阮云欢向他瞧去一眼,定定道,“我们从西边入林,一路上太阳都在前方,也就是说,我们在向东行。到了河边之后,我们折而向北,若不是迷路,那又如何解释,会在这里看到我们丢下的东西?”
秦珊是跟着皇帝一路,刚才见阮云欢居然射中一头鹿,在皇帝面前露脸,早已满心嫉妒,此刻听她又在人前卖弄,不由嗤声道,“阮云欢,你不要胡说!纵然绕上你们的来路,也说明不了我们迷路,我们按原路退回去就是了!”
阮云欢瞧她一眼,抿唇不语。
淳于昌唇角笑容隐去,立在原地慢慢转动身子,一寸一寸查看四周景致,点头说道,“睿敏县主所言不错,方才我们在林子里,每次望向前边的猎物,都会感觉阳光晃眼,也就是说,我们是向东而行。从林中出来,那条河是横在眼前,自左向右奔流,也就是说,河水是自北向南。其后我们折入林中,一条除去荆棘,并未转折方向,怎么也不该走上我们来时的路,可是……”
阮云欢慢慢接口道,“可是,因为接近正午,阳光当头照下,再不曾指引方向,我们又顾着追捕猎物,所以……迷路了!”
秦珊听她的语气极为坚定,再看皇帝,也是一脸凝重,望着周围森森的林木,突然觉得骇怕,尖声道,“那……那怎么办?怎么办?”娇俏的身子轻轻颤抖,楚楚可怜。
淳于昌向她瞥去一眼,微微摇头,目光在地上寻找,突然眼睛一亮,奔去捡起一支短箭,说道,“这是睿敏县主射出的短箭,箭尖指向,应该是我们去时之路。”
皇帝微一凝思,说道,“老五,你带你一队仍沿此路向前!朕这一路依原路返回,我们河边聚齐!若是有一方不能到达……半个时辰不到,便自行出林,调兵来搜!”
淳于昌一路既然从这条路来,依原来的方法自然能够找到出路,而皇帝一路有砍开的荆棘和鹿的血迹,要回到河边也应该不难。
当下淳于昌点头应命,带着阮云欢等人依方才箭头跌落的方向慢慢寻去。望着脚下明显的鹿迹,众人心里倒不如何担心,若是从这里能走到河边,自然便能从河边走出去!
哪知循着鹿迹越走越深,眼见再次陷入荆棘丛中,众人的脸色,都是越来越难看。终于,宋文杰忍不住道,“我们来时,可没有走过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