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小姐!”陆太医快步迎了出来,目光向青萍一扫,眸子中露出些喜色,忙引着阮云欢进正厅坐下,命小厮奉了茶,不好意思的说道,“今日赵兄弟来的突然,我这里也不曾收拾,怠慢了阮大小姐!”
阮云欢挑唇微笑,说道,“陆太医客气!”游目环顾,但见诺大一间正厅,一架巨大的大理石屏风隔断正厅的前后门,大理石屏风前,只简单的摆着几张桌椅,看来是为了待客之用。而在两侧墙上挂着几副字画,画纸微微发黄,显然是陈年旧迹,均是《神农百草图》、《华佗五禽戏》之类。
阮云欢心里暗暗点头。陆太医入太医院已二十年,现在更是官居太医院医正,当朝三品。而看他家里,虽然不至于家徒四壁,却也极为清贫。
陆太医见她只是打量屋子,并不提正事,心里便有些不稳,抬头向青萍瞧了两次,见她都只是垂手恭立,脸上表情平稳,看不出一丝情绪。
阮云欢回头,瞧见陆太医满眼的热切,不由笑道,“云欢第一次登门,不知能不能参观府上?”
陆太医一怔,忙道,“自然可以!”起身在前引路,说道,“不过是两进的院子,前院大小姐也瞧见,除了正厅的大门,便还有一处棚子,是为防止突然降雨,临时收草药用的!”
引着众人转过大理石屏风,进了第二进院子,但见四周一圈全是屋子,庭院一下子显的逼仄。陆太医指着左侧道,“那里是厨房和浴房!”引着众人向右侧来,信手推开第一扇门,说道,“这里是药房!”
阮云欢闻到一股浓烈的药香,便问,“可能进去瞧瞧?”
陆太医点头道,“当然!”侧身前头引路。
阮云欢迈步进门,但见是一间巨大的屋子,正中几张长长的案几拼着放在一起,上边摆放着各种扎起来的药材。而在屋子两侧,则是收拾草药的各种器具。一名年近三旬的男子正带着几个仆妇、小厮在药案上忙碌。
见陆太医进来,男子忙停了手里的活,上前躬身见礼,“师傅!”
“嗯!”陆太医点头,向阮云欢道,“这是老夫的徒弟高岩!”又向高岩道,“见过阮大小姐!”
“阮大小姐!”高岩忙上前见礼。
阮云欢点头,含笑道,“高公子不必多礼!”眼见陆太医望向他时,眼底有些宽慰,又有些遗憾,心中便道,“看来这就是那位天资不高,硕果仅存的徒弟了!”
高岩憨厚的脸上现出一抹不自在,憨憨笑道,“我又是哪门子的公子,阮大小姐唤我高岩便是!”
陆太医也笑道,“阮大小姐这样称呼,当真折煞了他!”命高岩仍去忙碌,又带着阮云欢向屋子里边一扇门行去,说道,“这里便是库房,存放收拾好的药材!”打开门,但见一架架高大的药柜,上边帖满各种药物的标签。
阮云欢略略点头,转眸一瞥,就见青萍仰头望着高大的药柜,一双眸子闪闪发亮,就像一个财迷看到了元宝一样。
阮云欢勾唇浅笑,又随着陆太医出来,向正屋里行去。
陆太医又推开一扇门,说道,“这里是老夫的书房!”
阮云欢并不进门,只是站在门口略略一望,不由笑出声来,说道,“陆太医的书房,不知与药房有何区别?”旁人的书房,除了摆放书籍,便是在多宝阁上摆放玉器、古玩之类。这位陆太医倒好,那些架子上除了书籍,摆放的还是草药。
陆太医有些讪讪然,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道,“药房里药多书少,书房里书多药少,也算是区别吧!”
这话说的幽默,又带着些自嘲,倒是令阮云欢心中微动。太医也好,寻常官员也罢,能做到当朝三品,恐怕大多数人看到的,便只有名利。而陆太医能一心钻研医学药理,足见不但是个药痴,为人也极为刚直!
陆太医关上书房的门,指着另外几间道,“这间是老夫的寝室,那间是高岩的房间,另两间是小厮丫头的住处。”
阮云欢点了点头,倒不再要求去看,随着陆太医一边返回前厅,一边道,“云欢有一事不明,想请问陆太医!”
陆太医道,“大小姐有话但说不防!”
阮云欢目光向刚刚路过的药房门一瞧,说道,“陆太医身为太医院院正,当朝三品,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