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秀荷行了一礼,赔笑道,“大小姐,老夫人这里总要人服侍,旁人都退了去,秀荷便留下给老夫人和大小姐端茶递水可好?”
阮云欢怒道,“我们祖孙说话儿,你们呆这里做什么,快走快走!”
白芍忙上前一步,说道,“这位姐姐,我们还是外头说说话儿罢!”携着秀荷的手就向门外走去。
秀荷微一犹豫,见阮云欢一脸怒容,只得随着白芍出去。屋子里一时只剩下祖孙两人。
阮云欢向内室望了一眼,轻声道,“我们到里边坐坐如何?”扶着老夫人进了内室,见再也没有旁人,又到窗前瞧了瞧,但见白芍、青萍两人守在院子里才放下心来。
老夫人见她慎重,不由紧张起来,问道,“云欢,怎么了?”
阮云欢回身扶她在椅子里坐下,开口就问,“祖母,你得告诉云欢,你有什么把柄落在秦氏手里,至使她敢如此对你?”
老夫人一怔,脸上的神情顿时黯了下来,握着她的手,叹道,“我能有什么把柄,是你四叔!”
“四叔?”阮云欢大为意外,问道,“我四叔怎么了?”
阮老太爷共有四子,阮一鸣为长子,次子三子都是庶出,成亲后分府另过。四子阮一鹤是老夫人所生,如今放了外任,在江州任知府,又能有什么事,竟然会被秦氏拿成把柄?
老夫人踌躇片刻,叹了口气道,“五年前,他奉命往平邯府押运粮饷,却……却一时糊涂,贪污军饷,被秦胜成拿了个正着。秦胜成将事情压下,却拿了他贪污的证据用来要协,如果……如果他将那证据交上去,你四叔……你四叔……”
☆、第36章 也要砸出一个洞来
贪污军饷,那可是死罪!
老夫人说到后来,老泪纵横,已经说不下去。
阮云欢默默点头。
秦胜成是建安侯第三子,任平邯府都督。他抓住阮一鹤贪污军饷,并未看在亲戚的份上将此事了结,却拿来做了把柄……
略略一想,问道,“祖母可知道,所谓的证据,究竟是什么东西吗?”
老夫人摇头,叹道,“我原想只是账册之类。当初秦胜成既做了收缴文书,隔这许多年,纵然告发,也成不了大罪,哪知去年我刚刚有三天不肯喝药,吏部便传下文书呵斥,我……我……”
所以,老夫人投鼠忌器,只能听从秦氏的摆布!
阮云欢恍然,心中转念,脸上已是一片凝重,说道,“祖母,我娘究竟是怎么死的?”
这话问的突然,老夫人不禁一怔,结舌道,“你……你娘?”
阮云欢点头,一字一句的道,“若我娘死的没有蹊跷,祖母第一次见云欢,为什么说我娘‘突然亡故’?若我娘的死与秦氏无关,祖母为何就能肯定云欢肯出手相助?要知云欢不在爹爹身边长大,也同样不在祖母身边长大!”
老夫人见她说出这一番话来,不禁默然,隔了片刻,方点头道,“这几年,这整个相府尽在秦氏掌握之中,我当真是求助无门。听说你在顺城很得老侯爷疼爱,得知你要回来,我便起了求助之心,所以在你面前故意说出那四个字来。”
“你见我一无反应,以为我没有听出来,所以极为失望。后来听说我逼着爹爹打了秦氏的丫头,你才又设法命罗妈妈向我求助!”阮云欢淡淡接口,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老夫人点了点头,眸子里露出些欣慰,说道,“你果然聪明!”
阮云欢向她默视片刻,才又道,“老夫人还没有说,我娘是怎么死的?”
她叫“老夫人”,却不是“祖母”,已经表示,如果抛去亲情,此事会束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