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悦的哼了一声,“莫非肖小子有本事能让我国公府重现辉煌?”
“小子自然没有这等本事,可有人有,国公府能否重现辉煌只在国公爷一念之间。”
“哼,小子就不要给老夫打哑谜了,你既是为刘璟来做说客,老夫也把丑话说在前头,我国公府虽不复当年,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呼来喝去的,他曹家想压我一头,还不够格。”
“国公爷误会了,小子不是为五皇子而来。”
“不是?难不成是三……”
柳沁摇摇头,伸出了大拇指。
“是他?”
柳沁点点头,“小子姨父的为人,国公爷应该清楚,若不是师生之谊难忘,旧日恩情无以为报,他怎会趟这淌浑水,更不可能为那两个家族卖命。小子受姨父所派,来帝都助其成事,今日冒着风险说出实情,也是敬重国公爷的为人,愿意与国公爷坦诚相待。”
说完,眼神直勾勾的望着安国公,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特别坦荡,特别可信。
没办法,这只老狐狸不是轻易相信别人的人。
安国公审视的望了半天,最后笑道:“小子,有点意思。”
坐他下首的林东阳脸上的神情更严肃了,带点迟疑的问道:“贤侄不怕我们……”
“不怕。”柳沁自信的笑了,“第一,小子信得过国公爷和世子,相信两位不是那种卖友求荣之人;第二,把我们卖了,于国公府有什么好处呢?国公爷为何迟迟不做选择,就是因为国公爷明白,不管是在三皇子手下还是五皇子手下,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这话说的,若是将今日之事说出去就是把安国公府钉在了卖友求荣的耻辱柱上,安国公脸皮抽搐了一下,接过话题,“何以见得?”
“安国公府落到如此境地,国公爷肯定不会忘记是谁的功劳。”柳沁如愿的从安国公脸上看到情绪的变化,“当今皇帝已看出症结所在,也有意制约,所以现在还能维持一种相对的平衡,可若是三皇子继位,只怕整个朝政都要落在金家的手上,金家也将更加肆无忌惮,到了那时,这世间还能有安国公府的一席之地吗?”
喝口茶,缓一缓,继续说道:“至于五皇子,就目前来看,难以成事,而且即便成事,曹家的吃相只怕比金家还难看,相信国公爷也不愿在这等人手下被羞辱吧。”
“嗤,刘璟不能成事,我看那刘晟的处境比他还糟吧,毫无希望之事,小子又何必在此信口开河呢?”安国公嗤笑一声,一脸不以为然的神情。
“成事既看天命,亦在人为,还没到最后,怎么能断定毫无希望呢。敌明我暗,就是我之优势,再者两虎相争,必有死伤,我们只需等待两败俱伤之时,再来坐收渔翁之利,到那时,对手被削弱,我方在壮大,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国公爷认为,小子说得可对?”
安国公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彩,却马上掩饰的眯了眼,抚着胡须笑道:“小子口才倒好。”
柳沁亦笑道:“小子可不是光说不练的假把式,方家的败落就有小子的一份功劳。”
听了柳沁此话,安国公与林东阳互看了一眼,林东阳喃喃说道:“怪不得,我当初还说曹家怎会有这等谋算,原来是贤侄的计策,贤侄果然是高人啊。”
林东阳是真心的佩服,不说除去方家这一仗打得漂亮,就是由此引得金家反扑,金曹两家势必要卸下以前的伪装,斗个你死我活,而始作俑者却在一旁轻轻松松的观战,必要时添添柴,加把火,就将两家玩弄在掌心之间。
柳沁若知道林东阳对她评价如此之高,也得谦虚辩解一下,咳咳,我可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将两位重量级人物玩弄于掌心,顶多只是打打擦边球,捡捡漏子罢了。
安国公也叹道:“好一个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啊。”
可不是,不知不觉间,金家损失了一个左膀右臂方家,而曹家损失更大,把持的刑部一夕之间被连根拔了。
“那国公爷愿不愿意成为渔翁之一呢?”
“此话怎讲?”
“刑部啊,空出那么重要的一个位子,国公爷不会跟小子说不感兴趣吧。”
“噢?你小子绕了这么一大圈,这才是你来的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