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时,马的主人亦惊醒,死死的勒住马缰,让马保持着前蹄上仰的姿势。
“嘶―――”
长嘶声起,马已受惊,前蹄刚落,后蹄又撅起,头晃尾甩,马上的人一时不察,竟被甩落马下。
“殿下……”
后面的齐齐惊呼,纷纷抢上前来,扶人的扶人,控制惊马的控制惊马,场面一时乱作一团。
薛剑放开少年,飞身奔到刘晟身边。
“殿下,您的腿?”
早已疼得满头大汗的刘晟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快,快去请御医。”
“再抬一抬轿子来。”
有三人迅速的奔了出去。
围观的人听得“殿下”“御医”等字眼,才知道面前这坠马的不是普通人士,而是当朝的皇子,一时全都噤若寒蝉,一条街除了大皇子府的人声,再不闻其他声响。
那位呆呆站立街边的少年此时才从惊吓中醒来,也终于明白自己闯祸了,吓得冷汗层层,汗湿了身上两件布衣,噙着眼泪的眼珠转了转,看大家的眼光并未注意在自己身上,悄悄的往后退去,然后一转身飞快的往巷子中跑去,迅速的消失不见了。
这一天,大皇子失足落马,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
连皇帝都亲自过问,直到御医回复,虽然小腿骨摔折,但若卧床静养数月,不会留下后患,这才放心。
宫中上好的药材流水样涌向大皇子府,有皇帝赏的,有皇后赏的,也有各位妃嫔派人送来的,谁也想象不到,往日冷寂的大皇子府因为这次的坠马,会变得如此的热闹。(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告状
这一天,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天。
在大皇子坠马的同时,帝都府衙门口的喊冤鼓被“咚咚”的擂响,府尹升堂一问,却是状告户部左侍郎方惟民管束不力,纵容家族子弟强抢民女,并致女子惨死一案。
帝都府尹姓张名宪,原就是三皇子一脉,与方家私交甚好,于是状纸收下后,派了两衙差装模作样的上门询问了一番,最后却以证据不足,原告实属污蔑,若再胡搅蛮缠,将一并治罪等理由,将告状之人打出衙门。
谁知这些人并不死心,竟拦住了下衙回府的侍御史知杂事周大人。
宽敞的街道上,行人如织,两位头发斑白的老人抖抖索索的跪在马车前,手举一纸诉状,口中呼着“青天老爷为民做主”的话语。
此情此景,莫不让所有的路人心生怜悯。
若不是真有重大冤情,投告无门,谁会这样当街拦轿告状啊,何况还是两位已近古稀之年的老人。
周汝南忙让下人将两位老人家扶起,没想到那两位老人家非常执拗,举着状纸坚决不肯起来。
周汝南接过状纸,细细阅了一遍,和顔说道:“老人家,你若告状,应该去府衙。”
两位老人一听府衙,黑黝黝的老汉浑浊的双眼圆睁,一脸气愤,鸡皮鹤发的老妇掩脸痛哭起来,口中喃喃的唤着:“我的儿,我可怜的儿啊……”
旁边有知情的路人躬身解释道:“大人,这位姓程的老伯去过衙门了,可恨那衙尹大人与方家沆瀣一气,不但不收状子,还将老伯打了出来。”
地上跪着的老人早已磕头如捣蒜,“请大人为草民做主,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两颗斑白的头颅一下一下磕在青石地面上,是那么的触目惊心,那沉闷的声音就如同敲在了所有人的心中,让人不由的沉重,又不由的由沉重变成愤慨,恨不得现在就抓住始作俑者者,将之大卸八块,为老人家报仇。
“老人家快快请起。”周汝南亲自扶起两位老人,“请放心,此事本官一定追查到底,若情况属实,本官定会为尔等伸冤。”
“好。”旁观的路人纷纷拍起了巴掌。
两位老人亦感激不尽的不住弯身行礼,“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于是,很快的,方家子弟强抢民女并致其死的传闻也传遍了大街小巷,还有死者父母鸣鼓升冤被赶出来,又路拦御史轿告状的事,被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弱者总是同情弱者,帝都百姓一边倒的同情着这姓程的一家,在表达对帝都府尹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