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那么遥远,那么的令人神往。
她的手中,帕子上,只有一行字:你面前之人就是你的贵人,请奉其为主。
这是姐姐写给她的,是姐姐给她的忠告。
以她的眼光,对那刚及束发之龄的小公子,她是怀疑审视的,她不觉得那人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但她相信姐姐,只有相依为命的姐姐才是真心对她好。
人总在得到时不知珍惜,在失去后才百般后悔,就如她,待在这禁锢的笼子里,总是不经意的就想起以前欢乐的时光……
人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街道,是几处热闹几处静。
离了灯红酒绿,大多的街道和居室陷入了黑暗中,星星点点的灯火象散落的棋子,撑不起这暗夜的幕布。
鸟儿早该归巢了吧,剩下这晚归的一只,斜斜的划过天际,丝毫不引人注意的落在了南区一栋屋宇前的树丫上,“咕咕”的叫了几声。
“回了,回了。”
随着欢喜的声音,暗暗的院子里跃起一道身影,准确无误的将停落在树丫的鸟儿抓在手中,落地后,轻轻的梳理一下它的羽毛,再解下其左脚上拴着的小竹管,匆匆的跑向后面。
很快,卷在竹管中的一小块丝帛放在了柳沁的桌子上。
已到。两个大字,雷虎的笔迹。
半月后,又一只鸽子飞了回来。
带回一书:已查实,祁凉山的劫匪实为官兵所扮,不过已全部被击杀,没有幸存。
再半月:确有贪赃之嫌,正在查实。
……
转眼过了立秋,过了处暑。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北方的秋天,更加的高阔辽远,更加的清朗舒展。
许是今年风调雨顺的缘故,这些时日朝堂的争斗少了,皇帝的怒气也消减了许多。
散朝后,大皇子刘晟一如往常,不与任何大臣交谈,也不理兄弟几人,独自一人匆匆离了皇宫。
宫门口,薛剑带着几位侍卫恭候着。
见了刘晟,忙将系在树下的高头大马牵了过来,这是刘晟的爱骑,他出行很少坐马车,即使是上朝,亦是骑马而来。
翻身上了马,后面的薛剑和侍卫们也依次上马,随行在后。
宫外的大道称为天街,基本没有行人,除了偶尔的马车和轿子。
马驰在天街上,速度不快也不慢,拐过天街,上了汉桥,再过去,是人流较多的延庆街,延庆街与大皇子府所在的内街在一条平行轴上,往日大皇子总是直接回府,不知今日为何会来了这里。
随行的侍卫虽有疑惑,仍是尽职尽责的随侍在后。
刘晟穿着简单的黑衣,身姿高挺,目不斜视,一脸肃然,自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贵气与冷意。
街上的人见了他们一行,无端的有种胆怯,纷纷往两边避让。
就象一股冷风吹过,街市的吵闹被短暂冲断,停息了那么一刻,又在后方汇合,交谈声,买卖声,大笑声,很快就将马蹄踏出的肃杀给淹没了。
不管何时代的百姓都是如此,对那些可望而不可及的贵人,有艳羡,嫉妒,好奇,甚或心生怯意,但很快的都会抛之脑后,因为只有自己的日子才是真实的存在。
刘晟皱着眉头,手中的缰绳也松了,似乎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啊―”
一条分岔的巷子里突然窜出一人来,是位十几岁的少年,他也没想到,他跑出来的如此不是时候,就仿佛是将自己送到了正前行的马蹄下。
少年许是吓呆了,尖叫一声后不知道应该赶快避开,而是傻呆呆的站在了当地,任由着马蹄向自己踏落。
眼看着马的前蹄提起,向着少年当头落下。
“啊……”
“完了,完了。”
“唉……”
旁边的人全都望了过来,眼睛死死盯着马蹄,惊叫,叹息,甚至有人害怕得闭上眼睛,仿佛已看到少年被马踩踏的惨相。
时间似乎已停滞,是如此的漫长,其实不过一瞬。
场上也早已起了变化。
众人只见眼前人影一闪,一道身影在马前一晃,少年已被一位英俊的侠士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