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娘,孩儿没死,孩儿当日鬼迷心窍,原想讹诈那叫琼浆的铺子,没有成功,孩儿一时气闷,回至家中,口渴得厉害,见院墙上有碗水,就端起喝了。”
“什么,你把那水给喝了?那是娘买的毒鼠药,正要拌在食料里,隔壁的孙婶喊我,就顺手放在院墙上,你怎么这么混啊,想喝水不会去厨房么?”
方奉先听到这儿,终于听出点眉目来,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将惊堂木一拍,“胡言乱语,若是喝了毒鼠药,岂能死而复生,还不将这冒充之人给本官打下去。”
“慢着,大人,他实实在在是我儿啊。”
魏三也跪下叩首道:“大人,草民确实是魏三,当日误喝了毒鼠药,实是假死,昨夜醒后已爬出棺中,怕吓着老母,不敢露面,谁知今日老母闹到衙门,逼不得已这才现身,草民不敢诓骗大人,大人可以派人去草民家中查实。至于草民为何没死,可能毒鼠药有假。”
众人一片哗然,这真是一波三折,真假难辨啊。
不多时,派去魏家查验的衙差回复,院中的棺材里面确实是空的。
“大人,草民还知道是谁下的毒。”魏三伸手一指,指向伙计中的其中一个瘦小身影,“就是他。”
那被指证的伙计浑身一震,顿时瘫软在地。
“大人,草民当日故意跑去后院吵闹,无意中见他将一物偷偷撒在卤水里,所以下毒的一定是他。”
“细水,怎么会是你?”
面对着琼浆众人惊讶的目光和指责,朱细水口张了张,“我……我……”,两行泪水流了出来。
事情越来越不对劲,完全出乎意料,这根本没按剧本走嘛。
方奉先心里波澜起伏,脸上却是声色不动。
他正想是否先暂时退堂,稍后再想法子,就见那叫细水的伙计颤着声音哭道:“我招,我招。”
原来是他继姐认识了一位富家公子,那富家公子眼红琼浆生意红火,以纳妾为条件让他继姐在铺子的吃食上撒些东西,等他回去后,他继姐和继母就一起逼迫他,他不愿,她们就打他骂他,不给他饭吃。
没有办法,他只好答应了。
他很害怕,怕被人看见,厨房里一直有人,不好下手,最后只好偷偷撒进院中的卤水里。
原来如此,围观众人这才弄懂了事情始末,又纷纷指责起朱家母女。
方奉先骑虎难下,只得派衙差去将朱家母女拿来。
柳诚看着方奉先吃鳖,心里乐开了花,同时又暗暗的将小妹狠狠骂了一通,小妹啊小妹,你闹出这么一出,也不事先打个招呼,太不人道了,害得大哥为你担惊受怕,真不值当。
府里的柳沁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讪讪的想,是爹爹骂我呢,还是大哥骂我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新春
琼浆的案子成了整个芜城茶余饭后的调料。
既惊叹魏三的死而复生,又感慨害人者没有好下场。
朱细水投毒事实俱全,当场收监,其母与姐有教唆之罪,也被关了进去,朱家是彻底败了,可此事还没完,不久朱细水的继姐被验出有孕,未婚失身,更是引起轩然大波,遭世人唾弃。
唯一可惜的是没有抓到那位姓于的富家公子,朱细水一家竟然提供不出任何有用的线索,那位富家公子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当日方奉先憋着口气审完案,回头将他大儿也就是方一鸣的父亲一通大骂,这样的馊主意也亏他想得出,既要做就做得干净,留下那么多漏洞,如今好了,被人钻了空子,偷鸡不成还蚀把米,以后再想对付就难了。
要知道,琼浆已成大家关注的焦点,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大家的猜想。
而最主要的是,自己原想抓住机会,将那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小小酒肆打得永远翻不了身,谁承想,事与原违,竟是在自己手中脱了罪,还让那姓柳的小子看了场笑话儿。
姓柳的,咱们走着瞧。
还有那个叫魏三是吧,胆子不小,竟敢与我作对。
心情郁郁的方奉先眉头皱得死紧,再看儿子唯唯喏喏的,不成个样子,更是有气。